沉迷!
那龐醫生跟連緊箍咒似的,我真的覺得好吵、好累,真的好想睡覺。
我聽見有人說“龐醫生,她自己都放棄了……”
“胡鬨!我出去一趟,你們過來跟她說話,彆讓她睡!”
我心想他終於走了,我看也睡了。
突然耳邊傳來碰的一聲巨響,在我快要睡下那一刻,短短幾秒鐘有一道勁風奔了過來。
那人握住我的手,“顏顏,是我風景!我命令你不準睡,睜開眼看著我!”
太陽穴猛地一痛,我下意識想握住他的手,眼淚從眼角滾落。
他握著我的手一直沒鬆開我,用另一隻手擦我眼角。
“顏顏,睜開眼看著我,不許睡!你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
耳邊急切的警報聲緩緩沒有了,那龐醫生說“他媽的!早知道你這麼能勸她,早給你打電話了!”
我緩緩睜開眼,痛覺在這一刻和意識一起蘇醒。
“我……好痛。”
墨風景含著淚親我的手背,“再忍忍,最好的手術醫生來了,他們馬上給你打麻藥動手術,你不會有事的。”
我想到從電視裡看見的悲慘畫麵,一般女主角懷著孩子出了意外就會失去孩子。
“我們的寶寶……”
“它比你好,但是它需要你!”
從懷孕開始,我就處於懵懵懂懂間,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多愛這個孩子才算合格的媽媽。
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做好準備,心裡是不是有些排斥。
可這一刻看著眼前流淚的男人,我體會的痛不止是身體的,還有心。
我心疼這個孩子,我不能讓它活不下去,所以我要活著,拚了命活著,帶著它一起。
……
那一天對我來說印象太深刻了,影響也很深。
從那以後我視那孩子如珍寶,比我自己的命都看得重。
那一場手術裡,墨風景一直握著我的手趴在我頭頂上方盯著我的眼睛跟我說話,麻藥發揮作用後我都沒有睡著,一直盯著他聽著他說話。
那些醫生拿著手術工具在我胸口上弄著,我感受不到疼,就是涼涼的,還能聽見一聲奇怪的聲音。
當刀子拔出來那一刻,那根本不是痛能表達的,就好像把我整個人靈魂從軀體了拔了出來。
我暈了過去,耳邊最後傳來的是墨風景嘶叫顏顏的聲音。
我再醒來的時候,被安排在重症病房,墨風景胡子拉渣坐在床邊守著我。
“顏顏,你醒了?”
我剛想開口說話,右臉疼,心臟位置也疼。
墨風景緊緊握住我的手,“你彆說話,也彆動,好好躺著。”
“我……”
“叫你彆說話,你怎麼不聽啊!”他著急的紅了眼眶。
我從來沒看見過他這副樣子,好像他心愛的布娃娃被大人丟棄了,委屈又不敢哭的樣子。
身體是真的痛,我便沒說話了,另一隻手默默朝肚子上移去。
墨風景懂我的意思,連忙跟我說“寶寶沒事,很健康,你放心。”
我彎了彎嘴角,覺得很渴,舔了舔嘴皮。
他連忙鬆開我的手,轉身拿了一杯水,用棉簽沾濕了在我嘴上滾一邊去,很輕柔的循環著。
我看著他這樣子,不去想他為什麼沒及時出現,隻想讓我的大難不死產生一點福氣,我和他能幸福的福氣。
之後住院的日子裡,他一直貼身守著我,吃喝拉撒全靠他伺候。
他臉上一點嫌棄、不耐煩都沒有,反而時刻維持著一抹笑。
一周後,於浩帶著那晚跟著我被打的司機來看我,兩個大男人臉上都青一塊腫一塊的。
那司機是被王碩的人打的,可是於浩就讓我納悶了。
直到他倆走到床邊,墨風景陰沉沉盯上於浩的時候,我明白了。
於浩臉上應該是墨風景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