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一起的。”
“你確定?”
“嗯。”
陸國銘目光如炬,審視著他“在一起才三天,你就親我女兒,還是在這住戶密集的小區裡,不怕被人看見,對她影響不好?”
雖然他親眼看到是陸竽拽著人家的衣領,像個女王一樣索吻,他肯定不能說自己女兒的不是,隻能把錯誤歸於江淮寧。
江淮寧約莫明白了下棋的用意。他既要時刻關注棋局的變化,還要頭腦清晰地回答他的問題。一心二用,難免會出錯,要麼棋輸得難看,要麼回答問題不走心,容易被套出真話。
客廳裡就四個人,隻有夏竹是遊離在狀況外的,聞言,眼睛不知看誰好,睃了一圈,最後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陸竽身上。
“你和江淮寧在談戀愛?”
江淮寧敏感地聽出了區彆,他在陸竽媽媽這裡的稱呼從親切的“淮寧”變成了生硬的“江淮寧”。
江淮寧心下一沉。
到這一步,再想瞞著是不可能的,陸竽閉了閉眼,乾脆坦白“我和江淮寧是在談戀愛。就是……在樓下親個嘴,被我爸看到了。”
夏竹抽了口氣,很快聯想到彆的“那你們倆晚上是去約會了?”故意拿同學聚會當借口?
陸竽搖頭“沒有。今晚確實有同學聚會,不信給你看我手機裡的群消息。”
夏竹擺手拒絕查看她的手機,她對自己生的女兒還是有信心的。
江淮寧一邊下棋一邊解釋,沒再讓陸竽替他開口“我和竽竽是互相喜歡。高中時期我們一直以學習為主要任務,沒想過其他。中間因為一些事沒怎麼聯係,這次放假回家才重新聯係上,確定對彼此的感情是認真的,所以決定在一起。事實上,我們喜歡上對方的時間要更早一些。”
因此斷定,他們在一起不是一時衝動。
交往時間是三天,但不能這麼算,他們的感情遠比三天更為深厚綿長。曾經朝夕相對的日子裡,那些喜歡隻是被掩藏了,不能說明它不存在。
陸國銘眉梢動了動,讓他接著說。
江淮寧也就接著說了“我理解伯父伯母的心情,無論我現在向你們保證什麼,一沒資本,二沒能力,說什麼都沒底氣,是虛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對陸竽好,保護她、疼愛她。她本就是在有愛的家庭裡長大的,疼愛和嗬護從小到大都不缺,但我給她的,隻會比我自己想象的更多。”
我有的,都會給她,隻多不少。
棋盤上,陸國銘下錯了一步,江淮寧沒有乘勝追擊,假裝沒看到他的疏漏,棋子落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夏竹聽完,有些動容,她一向和氣“沒那麼嚴重,我和她爸也不是老迂腐,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不後悔就行。”
陸國銘贏了一局棋,沒興趣再下了,正色道“彆聽你伯母的,陸竽是我女兒,哪能由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從小懂事,哪個方麵都沒讓家裡人費過心,總是報喜不報憂,你將來就算是傷害了她,她也未必會跟我們講。我說這些,不代表你傷害她不會付出代價,將來真有那麼一天,就算跟你爸撕破臉,生意不做了,我也得給我女兒出頭。”
“爸。”陸竽眼淚都出來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弱。”
陸國銘瞅了瞅她,語氣緩和“你先忍得住你那眼淚再說。”
從小就愛哭鼻子,還在繈褓裡的時候,餓了哭,尿了褲子哭,家裡哪個人說話聲音大了點兒她都能嚇得大哭。
長大後,家裡人就沒對她說過重話。
陸國銘一番簡單的話裡包含了沉重如山的父愛,江淮寧說什麼都顯得蒼白,隻能用以後的行動來向他證明,他對陸竽是認真的。
“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陸國銘說完話,又變回以前那個敦厚老實的爸爸,告訴江淮寧,“我也不是要為難你,有些事該交代清楚還是提前說給你聽比較好,免得以後回想,我自己後悔。”
江淮寧本就比同齡人通透穩重,自然能明白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苦心“我知道。”
陸竽送江淮寧離開,心情還沒緩過來。
江淮寧倒像無事發生一般,笑著讓她回去,彆站在樓道裡吹風。
“晚安,洗個澡早點睡,我就不給你發消息了。”他進了電梯。
這幾天,他們晚上總是在微信上聊著聊著,時間就劃過了零點。
陸竽回到屋裡,夏竹還有話要問她“你是讀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他了嗎?”
陸竽沒否認,但還是要解釋一句“我們那個時候很純潔的!沒想過要早戀!”其實也想過,她沒好意思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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