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寧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直到看見她皺眉呼痛,他才鬆開手,手背上登時留下兩排清晰的牙印。
「江淮寧,你屬狗的嗎?」
「我屬豬的,跟你一樣。」
「……」
兩人在田埂上繞了一圈回來,陸竽身上多了幾個蚊子包,貼了防蚊貼也不起作用,田野間的蚊子最毒了。
她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江淮寧從住在隔壁的奶奶那裡拿來一瓶花露水,給她塗抹在蚊子包上。
「你等一會兒再過去洗澡,裡麵都是熱氣。」陸竽穿著吊帶睡裙坐在床上,平板擱在腿上,點開了某視頻a,打算找部電影看看。
空調調到了睡眠狀態,沒有吵鬨的嗡嗡聲,她手指滑動著屏幕,找了半天沒確定好看哪一部。
「你想看愛情片還是懸疑片?」
陸竽挑挑揀揀,選出兩部口碑還不錯的,交給江淮寧決定。
江淮寧的視線壓根沒往平板上瞥,他坐在床沿,手撐在她身旁,身體側向她,眼眸跟剛扔下水的魚鉤一般,隻想勾住一條鱸魚兒。
「今天是什麼日子?」江淮寧自問自答,「新婚當晚。你打算看電影度過?陸竽同學,你是認真的嗎?」
陸竽抿唇彆開臉,要不是定力過人,差點當場就笑噴了「江淮寧同學,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江淮寧伸手在她光滑的小腿上捏了一把「懂了嗎?」
陸竽不裝傻了,拿出正經的口吻「我提醒你,我房間裡沒有防護措施,把你的心思收一收,除非你想當爸爸了。」
江淮寧還沒想過要小孩的問題,突然聽她提到「你想當爸爸了」這幾個字,他的感覺非常奇妙。
沉默了大概有十秒鐘,江淮寧邊思索邊開口「以前沒想過,現在想想,當爸爸似乎也不錯,
就是要辛苦你了。」
陸竽眼神呆滯了片刻,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想更近地探索他眼底的情緒,可她看了許久也看不出所以然,乾脆問他「你說真的?」
「像開玩笑?」
陸竽默了默,開始認真思考要小孩的問題了。江淮寧卻在這時候拉過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陸竽手指摸到方盒的棱角,把臉一拉「你果然在耍我!」
「我這叫兩手準備。」江淮寧趁機傾身在她唇上偷吻一下,口袋裡的防護措施是他取車時,借著去便利店買水的理由買的。
陸竽抬腿踹他一腳「去洗澡吧你,不理你了。」
她拉起床上的毛毯裹住自己,連看都不給他看了。
江淮寧起身時在她背部拍了拍「看愛情片吧。懸疑片看完我怕你晚上做噩夢。」
他拿著衣服去樓下衛生間衝澡,沒過多久就上來了,陸竽正趴在床上,兩條纖細白膩的腿翹起,毛毯裹在腰間,兩手托著下巴看電影。
聽到開門聲,陸竽手指點了下屏幕,看下麵的時間進度條,過去了十五分鐘。他洗澡的速度真快。
江淮寧在她旁邊躺下,沒有任何預兆地伸過來一隻手臂,將她整個人撈過來放在自己身上。
陸竽驚得眼睛瞪圓「你用的哪知手臂?右臂?都說了前期要避免過度使用受傷的手,你白天打了半場籃球比賽就算了,還敢這麼玩!」
「你又沒有多重……」江淮寧隨手關了燈,話音未落便攫取了她的唇,帶著幾分淩亂的急切。
受傷的兩個多月裡,他天天與她見麵,礙於身體限製和家長的存在,隻能看著不能跟她過分親熱。
新婚之夜他再隱忍,他可就真成了忍者神龜。
房間裡隻剩下iad屏幕散發著微弱的光,電影沒退出去,還在往前播放。這是一部法國愛情片,兩人不看字母完全聽不懂法語,隻覺得裡麵的人物對話聲如同一支慵懶的樂曲。
不多時,電影裡響起淅淅瀝瀝的下雨背景音,給房間蒙上了一層潮濕悶熱的氣氛,恰到好處。
江淮寧的喘息聲伴隨著些微懊惱的聲音,打碎了粘稠的氣氛。
「……忘了你塗過花露水,糊了我一嘴。」
陸竽腦袋悶在他頸肩處,無情地笑了起來「活該。」
結果換來某個人更加無情地「報複」。
——
陸竽零點過後睡去,打亂了她這段時間早睡早起的規律作息。醒來時,她隻記得江淮寧擰了毛巾給她擦洗身體。
天蒙蒙亮,她拔掉手機充電線,亮起的屏幕上顯示不到六點。
陸竽閉上眼緩了緩困頓的腦子,雖然昨晚睡得晚,但生物鐘已然形成了,之前她就是六點左右起床。
睡不了回籠覺,陸竽打開微博翻了翻私信,又點進郵箱查收郵件。
最新一封郵件來自一個小時前,淩晨四點多,發件人的id是一堆英文字母加數字的亂碼,可能是微博粉絲通過她留下的郵箱地址給她發的。
陸竽點開,沒有任何內容,隻有一個附件。
她鼓搗半天才打開,是一段視頻,聲音可能消掉了,隻剩下畫麵,看那標誌性的白色大床和房內布置,應該在酒店裡。葉姝南穿著露骨的吊帶背心,雙手環臂擋在胸前,江淮寧站在床邊,距離她不遠,手裡拎著她的一件外衫。
陸竽呼吸一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