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周氏在屋內挑燈等著方時晚歸來。
“娘親，我回來了，您怎麼還沒睡？”
聽到女兒的聲音，周氏倉促的站起來，走到門口。
“晚兒，你怎麼日日這麼晚回來？”
“娘個，鋪子裡的事比較多，女兒就晚了些。”
“怎麼了，您臉色那麼蒼白？”
張嬤嬤正想出去和方時晚說，誰知道還是晚了。
隻能擔憂的站在原地。
“晚兒，今日娘出去聽到了一些事。”
“您出去了？”方時晚驚訝。
“嗯。”周氏看向她的眼睛，“晚兒，三日前你去哪了？”
“三日前？”方時晚仔細回憶了一下。
那不正是她和墨祈天……
“怎麼了？？”
“我今日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你去尚書府了？老夫人被林姨娘殺了？”周氏有些緊張。
她生怕，女兒被人汙蔑，她不信晚兒會害人。
“是，老夫人被林姨娘殺的。”
周氏呼吸急促，“你去找老夫人乾什麼？”
方時晚隻好歎息，本來想給娘一個驚喜的，如今。
她看了一眼張嬤嬤。
張嬤嬤急忙開口，“大小姐，實在是夫人想出去。”
“沒關係，張嬤嬤，娘親想出去就出去。”
“娘，女兒去尚書府問女兒的身世。”
周氏感覺到喉嚨裡被硬生生的掐住，讓她無法呼吸，“怎麼會……”
怎會這樣。
難道真的如花姨娘所說，那日她不是……
“娘，這件事女兒知道您不能接受，其實女兒覺得這是好事。”
“方尚書他人品不行，多年來對您沒有一日是真心的。”
“當初女兒也是無意中聽見那方老夫人說的，所以女兒前幾日去問她。”
“誰知道那林姨娘心狠手辣，想殺了女兒，女兒不過是躲避她的攻擊，她這才殺了老夫人。”
周氏捂著嘴，淚流滿麵的搖頭。
為什麼，當初方正祥在她爹麵前親口承諾，她還為此感動。
她表自己真心願意過日子，她把鋪子一部分給了他，還把嫁妝給老夫人管理。
後麵自己生完了女兒，身子就大不如從前了，慢慢的病榻纏綿。
之後便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原來都是這些都是蓄謀已久的算計。
“是我不好，當初陸大哥約我出去，我當時沒多想就出去了，沒想到遇到了賊人把我俘虜了，當初是方正祥親口承認，他救了我。”
“娘，他是這樣自私自利，又怕死的人，您覺得他會救您嗎？”
周氏雙眼瞪大，“那這……我真的是山賊玷汙的？”她痛心疾首。
方尚書真是對自己夠狠，為了得到將軍府的幫襯，他連這樣也能忍。
方時晚搖頭，“不是的，娘，這件事女兒還在查，女兒發現有端倪，等女兒查到了一定告訴您。”
“但是絕對不是山賊。”
她說著對周氏眨了眨眼睛，“您見過山賊有這麼好的基因，生出這樣的女兒嗎？”
“基因？”周氏疑惑。
“唔……就是血脈的意思。”
周氏瑤瑤頭。
方時晚安撫了周氏許久，見她笑了，這才離去。
離開前，周慧儀特地檢查了方時晚的身子，確定沒有傷口這才放她離開。
這一夜，周氏徹夜未眠。
而尚書府卻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