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伸冤,十多年來所承受的冤屈與憤恨,也該有個了結了。”
陸雲霆的眼神變得愈發深沉,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滄桑。
“要怎麼做?”她等不及了,邊關真是太苦了。
她小時候就偶爾聽見爹娘的歎息聲,說是冤枉的。
每次她去找官兵理論,她爹和哥哥就會被打,後來慢慢的,她就不敢了。
幾人交談了片刻,才珊珊離去。
三日後。
方時晚和墨祈天如約接到陸雲霆。
回到客棧,方時晚給陸雲霆易容了以後,這才趕路回皇城。
“爹,您彆擔心,白羽不會暴露的。”
陸雲霆倒是不擔心,能在祈王身邊多年的人,身手和能力他信得過。
隻是,他這一趟回去,怕是不少人睡不著了。
“爹,你想見到娘嗎?”
陸雲霆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想,不過還是算了。”他沒臉見她。
當年聽見她恨自己。
他在流放之地難受了好久,加上他是罪人,便想著把這心思帶進棺材裡。
“算什麼呢,您本來就不是罪人,是被人陷害的,若是娘嫌棄您,絕對不會告知女兒她對您的心思。”
“等您去了皇城,把事情處理了,女兒就帶您去見娘。”
她頓了頓,又說,“這邊祈王已經留了一批人暗中保護他們,您彆怕。”
“到時候,他們會安全把祖母們送回去的。”
陸雲霆拍了拍墨祈天的肩膀。
男人之間,有時候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墨祈天伸出手,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爹放心吧,既是晚晚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陸雲霆驚訝於他的改口。
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音,“遲早叫的,提前學習。”
“好,很好。”陸雲霆苦笑。
這聲爹,他當的愧疚。
孩子這麼大,他從未儘過半分責任,孩子不僅不恨她,甚至千裡迢迢前來救他。
他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女兒。
一路上,他們不再說話。
方時晚有千言萬語,可她終究,想等回去以後,讓娘說。
她從小就沒有爹的疼愛,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
她不知道要怎麼和“爹”這個角色溝通。
但她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個好男人。
太子派派了幾波人暗中刺殺墨祈天。
墨祈天這次並未手軟,而是直接一劍封喉。
既然他站在了明處,那麼他就無需再顧慮太多。
皇宮。
皇上收到墨祈天書信的時候,有些震驚。
“朕還不知他什麼時候去了瀘州城,如今就說要回來了?”他手裡拿著書信,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跪在案桌前,生怕觸怒了他。
“皇上,祈王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沒有敢提前說。”
皇上說話功夫,打開了信件的內容。
一目十行的瀏覽起來。
黑衣人低下頭,怯生生的閉上了雙眼。
良久。
“荒唐!”皇上一怒之下把案桌上的筆墨紙硯直接掃在了地上。
李公公嚇的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皇上揪了一眼李公公,怒道:“息怒?朕怎麼息怒?要不,這皇位你來坐?”
李公公麵色蒼白,砰砰響對著皇上一頓磕頭,“皇上,奴才就是個不中用的,您饒了奴才吧。”
他快嚇死了。
他還想著老了尋個伴。
這怕是活不到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