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以各種身份,掩蓋在人群中。
在貧困之地,在燈紅酒綠之地,在職場,在黑白兩道遊走。
每次遇見那些苦命人,她都會多留幾日,能幫她們一點是一點。
看出了她眼裡的憐憫,墨祈天不自覺的拉起她的手,“晚晚,不必覺得他們可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覺得他們可憐,對她們來說未必。”
“不信你瞧。”他伸出手指向不遠處。
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杯水,遞給正在乾活的婦人。
婦人滿身大汗,身上到處都是破洞,背上還用竹簍子背著一個小孩。
可小女孩過去的那一刻,婦人滿臉歡喜,蹲下身接過了小女孩的水杯,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小女孩臉上散發著幸福的目光,在婦人的懷中蹭了又蹭。
“你再看那。”墨祈天指向另外一處。
男子在地上乞討,可路過的人在他麵前放了一個饅頭,他隨即露出了開心的笑意。
對著他又是感恩,又是感謝的。
“每個人,有自己的命途,有時候不幫反倒是給他們尊嚴,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獲得需求,是他們骨子裡的傲氣。”
方時晚怔怔的看著他們每個人。
想起了在現代遇見的那些人,她每次去幫他們的時候,她們總說不用,不必。
可每次她幫,他們總會送她一些東西。
也許,這就也是她們表達方式的一種吧。
“是啊,雖然這裡窮苦,但是他們都值得我們學習。”
“走吧,再不走天黑了。”
“好。”
墨祈天和她手拉著手,像是尋常夫妻一般,在附近的一個客棧裡住下了。
掌櫃看著兩個男子,手拉手,不免多看兩眼。
再看他們衣著不凡,定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敢多問。
與此同時。
嶺南的山腳下,一群囚犯正在搬磚。
十一月的天,寒氣逼人,但他們卻滿身大汗,絲毫沒有感覺到冷意。
“都給老子快點,這裡要修建城橋。”
官兵拿著鞭子到處巡場,見著手腳慢的,就揚起鞭子狠狠打下去。
“啪!”
“娘!”一名女子見此,急忙跑到她跟前,“娘,您怎麼樣了?”
“沒事,初夏,你快回去。”
“娘,您都生病了,您休息一會。”初夏語氣哽咽,帶著哭聲,“女兒去找哥哥。”
婦人拉住了初夏的手,“彆去,你哥哥已經很累了,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娘,嗚嗚嗚……”女子哭出了聲音。
“啪!”
“還有你,都成了囚犯了,還以為是千金大小姐呢?”
官兵鞭子狠狠地敲打在初夏的背上。
初夏痛的倒吸一口涼氣,不一會兒,隱約感覺到背上濕潤潤的。
她伸出手觸摸了一下後背。
隻見臟亂發黑的手,被鮮血染成了一片紅。
“初夏,你是不是很疼?”婦人握著她的手哭出了聲。
“都是娘的錯,娘害的你。”
老夫人抱著她哭了起來。
“還敢哭!”
官兵繼續揚起鞭子,惡狠狠地打下去,卻被一雙寬厚粗糙的大手穩穩的接住了。
“放肆,你敢阻攔老子!”官兵怒喝一聲,一腳踹向攔住他的男子。
男子身子微側,官兵一腳落空,直直的朝著地麵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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