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方尚書惱羞成怒之時。
方時晚走了出去。
“啊呀,爹,您怎麼在這裡?”怎麼這麼落魄了。
這話,她不敢說出口,怕他被氣死,自己要守孝。
方尚書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隨即轉過身。
“時晚,你怎來了?”
“爹,女兒出來買東西,”方時晚身子微側,“爹,您在這裡大吼大叫乾什麼?”
方尚書聽聞,壓下心中的怒氣,有些不滿看著方時晚。
“時晚,你來的正好,我要進去用膳,這些人攔著不讓我進。”
“啊?”方時晚故作驚訝,“掌櫃,怎麼不讓進啊?”
掌櫃急忙走下台階,“小姐,實在不是小的不給方大人進,實在是夫人說了,一律不能賒賬。”
“方大人,小的剛剛問了您,你說沒有銀子,既然您沒有銀子,那不就是賒賬嗎?”
“小的也是個夥計,這東家吩咐的事,小的豈敢違抗?”
掌櫃心裡卻很是不屑,吸著原配夫人的嫁妝,卻虐待原配夫人和她女兒。
即便他這樣的百姓,平日裡都不敢用夫人的嫁妝。
“爹,您聽見了,這是娘發話的,女兒也沒辦法。”方時晚兩手一攤,很是無奈。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個個都吃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時不時的嘮嗑幾句。
方尚書被掌櫃這樣一說,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他後悔了,和離什麼,他就是綁著周氏的,都不能和離,就是皇上摘了他的帽子,他都不能和離。
“時晚,你和你娘如今住哪裡?和離那日,爹本想留住你的,可你娘她硬是拉著你走,爹後來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你們。”
方尚書眼神灼灼。
“爹,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女兒本就一身晦氣,女兒差點死掉的那日,您還記得不?”
方時晚眼中一片單純。
方尚書點點頭,“記得,爹對不住你。”
“爹,您確實對不住我,那日我都還沒死,您就急著給女兒放進棺材裡。”
“那口棺材,女兒在裡麵都快吐了,您好歹給女兒買口新的吧?”
隨著方時晚一聲落下,邊上的百姓都瞪大了雙眼。
還沒死?
棺材不是新的?
“方大人,你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女兒死沒死你都不知道。”
“就是啊,而且那棺材還是舊的?”
“這麼說,是彆的人用過的?阿,呸呸呸,什麼彆人用過的,這不就是其他死人睡過的嗎?”
絡繹不絕的聲音,傳入方尚書的耳朵,方尚書羞的想落荒而逃。
他驚慌失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什麼不是,我侄子就在你們隔壁府邸當值,聽得清清楚楚,你還罵她是逆女,那日應該直接沉塘。”
眾人嘩然。
“天呐,可真會裝,我還以為他有多疼愛這個女兒呢。”
“你們是剛來皇城的吧?之前方大人可是在府邸門口,直接喊話趕走方大小姐的。”
“如今和離了,倒是巴巴來認親了。”
方時晚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爹,女兒知道,您和娘和離以後,娘就沒辦法給您貼補家用了。”
“女兒身上有幾兩碎銀,女兒給您,您不要給林姨娘和庶妹知道了,不然她們又要讓您去找娘了。”
方時晚從袖口,拿出幾塊碎銀,塞進了方尚書的手中。
方尚書腦袋一團亂,來不及思考,但看到手裡有銀子的時候,又哭又笑。
“晚兒,還是你孝順,你隨爹爹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