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我兜裡。”楚河雙手舉著菜示意她，“你拿一下。”
“左口袋還是右口袋？”她站過來在楚河兩邊口袋輕輕拍打幾下，“這裡，找到了。”
“中間那個鑰匙。”他鑰匙扣上掛著三把鑰匙。
“知道了。”蔣小柔把門打開一條縫又走回來，伸手接楚河手上提的菜，“給我一包。”
“乾嘛？我提就行了。”楚河躲了躲，“快進去。”
“你要聽話。”她強行接過來一包，“我空著手進去不好。”
“倒也是……”楚河汗顏，還是蔣小柔想的周到。
他拎著菜跟在蔣小柔身後走進去，趙叔正在客廳看報紙，聽到動靜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蔣小柔。
“蔣小柔你來啦，怎麼買這麼多菜？”趙叔趕緊把手頭的東西放下，迎過來想要接蔣小柔手上提著的菜，“累不累？這小子不是還空著一隻手麼。”
“我來就行了趙叔，您不用麻煩。”蔣小柔讓了讓把菜提到廚房，“楚河說您過生日，然後非要買些菜來想一起吃飯，不會打擾您吧？”
“不會，怎麼可能會打擾。”趙叔轉頭看了楚河一眼，這小子越來越懂事了，還真沒白疼他。
楚河默默背了這個不黑的鍋。
把菜都放下，趙叔樂嗬嗬的轉身準備淘米，“你們去玩吧，我把飯先煮上。”
“趙叔您歇著，晚飯我和楚河來做吧。”蔣小柔把牆上的圍裙拿下來往腰上係。
“那哪兒行啊，使不得。”趙叔不肯，“上次讓你幫忙我都覺得過意不去，聽趙叔的，你們去玩。”
“剛剛買菜的時候他說想嘗嘗我的手藝。”蔣小柔有些害羞地說著，手上係圍裙的動作沒停。
“這臭小子，彆聽他的。”趙叔瞪了楚河一眼，“哪有邀請人來吃飯還讓人做的，一點都不懂事。”
蔣小柔也偷偷瞪了楚河一眼，楚河領會了意思，趕緊扶著趙叔往外麵走，“你就歇會兒，讓我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你會做個……你會做飯嗎？”趙叔拍了他一下，“還不是人家蔣小柔做？”
楚河隻管推著他出了廚房，“我會幫忙洗菜，還會遞鹽。”
“您等著開飯就行了趙叔。”蔣小柔在廚房裡幫腔。
楚河把趙叔推到客廳又回了廚房，蔣小柔已經在淘米了，他左右看看，拿了一個土豆準備削皮。
“你先把魚洗乾淨，土豆不急。”蔣小柔在一旁指揮。
“哦。”他一邊從袋子裡提出來攤位老板殺好的魚，一邊小聲問“你今天怎麼想著做飯？”
“一回生兩回熟。”蔣小柔也小聲回，“等熟了以後，我就可以經常做飯給你吃了。”
“……”
楚河感覺就算她現在長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說要吃自己，自己都不會抵抗了
楚河剛把魚洗乾淨，蔣小柔就伸手接了過去，“削土豆吧。”
“哦。”他洗了洗手，把土豆拿出來放到水龍頭下揉搓兩下，就用刨皮刀刷刷刷削了起來。
抬頭看看，蔣小柔正把半個魚身平放在砧板上，一隻小手壓著魚尾，另一隻手拿著刀快速拉過，然後薄薄的魚片就被切出來了。
楚河莫名有些擔心，那刀刃就在她手指旁邊拉來切去，隻要稍稍歪一下就會割破手指，她動作還那麼快，短短一會兒那半個魚身就已經短了三分之一。
換做他的話肯定不敢用這手法去切菜，最多隻用一隻手拿刀去剁吧剁吧就行了，另一隻手壓在魚身上多危險。
蔣小柔卻還嫌刀不夠利，左右看看，拿了一隻小碗反過來，然後刀刃就在碗底唰唰唰磨了幾下。
“你……”楚河有心講話，見她開始繼續片魚又閉上了嘴，萬一讓她分神切到手指就不好了。
“什麼？”蔣小柔手上動作沒停，甚至還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沒事沒事。”楚河有點坐不住了，“你專心點，彆管我。”
“這個魚太大，做菜用半條就夠了，你把剩下那半條放冰箱裡。”蔣小柔和他說著，“放速凍裡，魚頭留這兒。”
“哦。”
這是楚河特意挑的一條大黑魚，足足三斤重，本來覺得去掉內臟什麼的三個人吃差不多，沒想到隻用一半就夠吃了。
“你切菜認真點。”楚河忍不住道，“彆講話了。”
把魚放進冰箱，他就又坐到小板凳上看著蔣小柔。
剛剛做飯之前她把頭發重新紮緊了，在後腦殼團成一大團，有幾縷頭發翹了出來，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
蔣小柔好像很愉快的樣子，嘴裡小聲的哼著歌，這歌楚河聽著有點耳熟，但也沒多想，把片完的魚片拿刀一抄，放進旁邊的一個大碗裡就開始找調料。
“你愣著乾嘛？把乾木耳泡一下，然後菜都洗了。”蔣小柔一轉身就看到他坐在小板凳上，立馬又指揮他做事。
“泡多少？”楚河站起來找了找，在角落裡看到了乾木耳的袋子。
“抓一把就行了。”
“大把還是小把？”他不確定的問，這東西泡起來會變得很大，大把和小把差得非常多。
蔣小柔走過來擺著小手趕他，“你還是去洗菜吧，我來。”
“累不累呀閨女？這傻小子什麼都不懂，要不我來幫你吧。”趙叔又站到了廚房門口，看著倆人在廚房忙活，一臉的笑容。
“不用了趙叔，他做的挺好的。”蔣小柔抓了兩小把木耳放進盆裡，拿到水龍頭下接水。
“對，我都會。”楚河拿著菜放水龍頭下衝，“你彆站在這裡，過去坐著吧。”
“洗乾淨點。”趙叔隻是有些擔心倆人太過忙亂，看到沒什麼事就放心離開，不再打擾他們一起做飯，在他看來這樣很好，促進感情。
蔣小柔在片好的魚片裡放入調料和生粉，伸出小手抓了一會兒就放到一旁，然後拿過楚河洗好的豬肉開始切絲，砧板被菜刀切出篤篤篤篤的聲音。
楚河越看越驚訝，趙叔和他提過一嘴蔣小柔的刀功很好，但沒想到是這麼個好法，拿刀的小手都不帶停的，菜刀像長了眼睛一樣，細長的豬肉轉瞬間就已經切好了，然後又開始切辣椒絲。
他平日裡也見過趙叔切菜，和蔣小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無論是速度還是切出來的成品都能看出明顯的差距。
“你在廚房做過工？”楚河忍不住問。
“你猜。”蔣小柔轉頭對他挑挑眉。
“看著手啊。”他驚道，蔣小柔轉頭的時候砧板還在篤篤篤被她切個不停。
“又見識到的厲害了吧？”
“你難道是田螺精變的？”楚河狐疑地看著她的側臉，發現她穿著圍裙切菜的樣子真好看。
“是的話怎麼樣呢？你還喜歡我嗎？”蔣小柔又拿過黃瓜切去頭尾，側過刀身狠狠拍了幾下。
聽到這話楚河轉頭看了客廳一眼，有點心虛，趙叔還在，說這些總會覺得彆扭。
他轉回頭正要說話，嘴裡就被蔣小柔塞了一小塊黃瓜，頓時聲音有些含糊了“那你晚上是要回到河裡去睡覺嗎？”
“不然呢？”蔣小柔反問，“要不你在臥室放個魚缸，我就睡你房間了。”
“那得多大的魚缸才行？”
該洗的都洗完了，蔣小柔也不介意楚河杵在旁邊和她閒扯，“那就不用魚缸了，直接睡你房間可以吧？”
“不行不行。”楚河趕緊搖頭，這玩笑不能繼續開了，又心虛的偷瞄客廳一眼，小聲逼逼“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老拿這個和我開玩笑。”
“我漂亮嗎？”蔣小柔學著他的樣子小聲問。
他又仔細看了看蔣小柔穿著圍裙的樣子，“嗯……很漂亮。”
“那你為什麼要拒絕一個大美女的投懷送抱呢？”她朝楚河眨眨眼，“我身材也不算差，給你暖床不好嗎？”
“都說了不能開這樣的玩笑！”楚河一直偷偷的看客廳，這話可不能讓趙叔聽見。
“切！”
蔣小柔已經在熱油鍋了，“你離遠點兒，彆燙到。”
楚河老實的退到廚房門口，想著她的話忍不住視線下移，一眼就看到那稍稍鼓起來的一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過了幾秒又偷偷瞄一眼。
本來都沒想過身材這種事，被她一說就忍不住去看了。
這女人肯定故意的！
滋啦！
菜扔到油鍋裡發出聲響，蔣小柔拿著鍋鏟翻炒，香味很快飄了出來，溢滿整個廚房，楚河看著她認真的小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隻想著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