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上個星期跟她說的事情,她不查清楚,心裡就過不去那坎,她非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直到把所有事情處理,雖說結果還沒有出來,顧南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這天下午,顧南煙陪謝主任去見了一個當事人剛回所裡,同事喊著她說“顧律師,會客室有個當事人非要見你,不肯跟我們多說。”
“我過去看看。”顧南煙一身灰色西裝,踩著小高跟鞋就過去了。
手裡端著兩杯咖啡,顧南煙右手按著按鈕時,屋子裡的女生抬起頭,看是她來了,連忙從沙發站起來“顧南煙。”
顧南煙聽對方直呼自己名字,她停下步子看向對方時,覺得這人有點麵熟,但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她。
女孩見顧南煙表情有點迷惑,似乎沒有想起來自己,她解釋說“顧南煙,我是鄭萌,我們是高中同學,當時在學校的時候,我還是我們組的語文課代表。”
“鄭萌,語文課代表。”顧南煙一下想起來了“我是說怎麼那麼眼熟,好幾年沒見我一下沒認識出來。”
顧南煙笑著走近過去,把其中的一杯咖啡遞給了女孩。
她記得鄭萌很文靜,是個帶著眼鏡的單眼皮女孩,她對她印象很好。
女孩接過顧南煙的咖啡,一笑說“眼睛做了近視手術,後來又做了雙眼皮,所以你沒認出來。”
顧南煙在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問“你是法律谘詢,還是有案件要起訴?”
女孩聽著顧南煙的話,兩手用力捧著咖啡,一臉認真的看著顧南煙說“我有案件想請你代理。”
顧南煙打開了錄音筆,翻開記事本“嗯!你說。”
“我姐鄭潔和我姐夫楊運明是兩年前結婚的,我姐是中學的英語教師,姐夫是同校的體育老師,結婚兩年多一直還沒有要孩子。”
“我家和我姐夫家都是平常家庭,我爸媽是普通公司的會計,我姐夫他爸是有單位工作的,母親是家庭祖父。”
“半個月前,我姐突然從她家三樓的陽台跌落下來,還好陽台下麵是綠化帶,我姐掉到花壇裡麵才撿回一條命,但是現在一直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
“我和我媽在醫院照顧我姐的時候,發現我姐身上有多淤痕,我姐從小到大都是個報喜不報優的人,所以我和我爸媽懷疑我姐平時被家暴了。”
“隻是我姐現在在昏迷中我們問到情況,我姐夫一家三口則是咬定從來沒有家暴過我姐,說我姐身上的淤痕是從樓上摔下去造成的,可是那些痕跡明明是舊傷,不是新傷。”
“至於我姐為什麼墜樓,我姐夫家的解釋是,我姐夫那天和我姐起了幾句爭吵,是我姐想不開就跳樓了,可是我姐根本不是個會自殺的人。”
“他們家在相關單位有熟人,居委會和派出所去看過情況,一致的說法是,我姐從來也沒和娘家人說過這事,隔壁鄰居也沒有反應過這些事情,說是我們家人多想了,所以這件事情現在就沒人管了。”
說到了這裡,女孩的兩眼通紅。
她努力克製著情緒,聲音發抖的看著顧南煙說“顧南煙,我們家想起訴我姐夫,想告我姐夫家暴,故意殺害。”
“顧南煙,我姐肯定不會自殺的,她不考慮任何人也會考慮我爸媽的,不會讓我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
女孩說完這番話時,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因為想起她姐姐的一身傷,想起了她還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