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一處營帳內,巴圖光著上半身,強壯的肌肉若隱若現,看的人欲血噴張,隻是一一道猙獰的傷口落在背部距離心臟十公分的位置,生生破壞了美感。
倒是平添了一分野性。
巴圖手裡拿著瓷瓶,越過頸部倒在傷口處。
劇烈的疼痛也沒讓這個男人皺一下眉毛,他拿起繃帶從左胸繞到背後,又從背後繞了回來。
如此連續纏繞了兩圈才在前胸打了個結。
“王爺,小人有要事稟告。”
巴圖赤剌剌的坐著,沒有半點穿上衣服的意思。
他的手邊擺著一支箭矢,正是他遺落在叢林邊上的那支。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車臣汗部的箭矢也會紮在他的胸口上,要不是那女子脫了力,隻怕這支箭會貫穿他的胸口。
有趣,真是有趣。
門口處的聲音再次傳來,“王爺……”
“進來。”
巴圖手中把玩著箭,抬頭不悅的看向來人。
被強大的氣勢包裹著,來人連頭都不敢抬,半躬著腰,快速的說道“王爺,探子回稟大清已經派人和三音諾顏、紮薩克圖兩部取得了聯係,漠西蒙古好似也在點兵。”
“部族內部的那些人已經有撤退的打算,王爺您看……”
巴圖的眼睛中閃過一抹陰鷙,他猛地把箭扔在了地上,箭矢落在柔軟的地毯上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可卻直接嚇得對麵的人噗通跪在地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都是一群瞻前顧後、唯利是圖的小人!”
大幅度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巴圖忍不住皺眉,可他卻愣是忍著一聲都沒吭。
隻是一想到他的宏圖霸業竟然鹿死於同族手中,一雙眸子像是染了血般,冰冷又陰狠。
“他們以為現在跟大清投降就能安然無恙的保全自身嗎?簡直是愚蠢。康熙帝可不是一隻守成的羊,他比曆任帝王都要有野心。”
“況且這次偷襲害得他差點沒命,他怎麼可能放過車臣汗部。至於漠北蒙古,哼,不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底下的奴才緊緊的抿著唇,隨著巴圖說完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去。
若真像王爺所說,那他們無論怎樣選擇都是個死局。
莫不是車臣汗部要徹底的湮滅在曆史的洪流之中了嗎?
巴圖微微的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視線又重新落到了地上的箭矢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心情平複了很多。
“有沒有查出來那女子是誰,我從沒有聽說過大清還有會醫又會武功的女子。這一手箭術就算放在漠北都是數一數二的,更何況……她還有殺死寨卡的能力。”
一提到這個底下的人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在發涼。
其餘人對寨卡可能不是太過熟悉,可他們車臣汗部和漠北卻對寨卡這個名字那是相當如雷貫耳。
想他們車臣汗部能夠在漠北四部落中居於第一位,除了有王爺這位文武兼備的首領,另外就是有寨卡這名大將。
其餘部族打退堂鼓也是因為他們得到了寨卡死亡的消息。
尤其是他還是被大清的一名女子殺害的。
思維完全發散了出去,一時間竟然沒有立刻回答巴圖的問題。
直到殺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這個奴才才顫抖著身子回了神。
“王爺,查到了,查到了。”
“說!”
就是查到了才更可怕,誰知道這女子是大清皇帝的女人啊。
難不成現在大清已經厲害到如此地步了,隨意一個妃嬪都能殺人了?
“王爺,那名女子是……是大清皇帝的宜貴妃,據說是盛京的格格,郭羅絡府上的嫡出格格。”
宜貴妃?
巴圖摩挲著手指,在大腦裡搜尋這位宜貴妃的信息,可搜索了半天一點可用的信息都沒有。
他忙著壯大車臣汗部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關注大清皇帝的後宮?
一個女人罷了……
可就是這個女人殺了寨卡還傷了他!
巴圖憤怒的站起身,一隻手像是拎小雞崽兒似的把蒙古這名壯漢拎了起來。
突然雙腿懸空,脖子上還越來越感到窒息,這名奴才緊緊的抓著巴圖的手快速求饒。
“你給我聽清楚,告訴車臣汗部的那些老東西,讓我退兵絕不可能,我不僅不會退兵,還會把康熙帝的女人抓回來好好享用。再讓我聽到這些影響軍隊士氣的話,我頭一個宰了你。”
“嘭”的一聲,這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來不及喘氣,他猛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