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初為明總兵鄭芝龍部將,順治三年從鄭芝龍降清,後投靠鄭成功抗清。
順治八年,施琅被鄭成功奪權,複降清。
反複無常,多次換主,為朝堂諸臣所不齒,常寧正是因此才會質疑。
再加上朝廷並非沒有給過施琅機會,康熙三年,施琅三次率軍進攻台灣皆以失敗告終,康熙六至七年多次上疏請求攻打台灣皆被拒。
後被召入京,改任內大臣。
雖然這是從一品的官職,但是施琅卻絲毫不稀罕,在京多年仍舊關注福建與台灣局勢。
可以說他自認其二無人敢認其一。
隻是這一次事情鬨出來以後,施琅反而告病在家,也不曾上疏請旨出征,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常寧認真的看著施琅兩年前的奏折,對於福建和台灣的問題針砭時弊,振聾發聵,讓常寧不得不感到敬佩。
“皇兄,這份兩年前的奏折你怎麼還收著,你是很早之前就認同施琅的想法隻是迫於國庫吃緊才遲遲沒有表露嗎?”
所以說人不經過一番曆練是不會長大的。
剛剛的一番話若是放在一年之前打死這個弟弟都說不出來。
可如今,他已經可以與他侃侃而談,說出來的話還十分的中肯。
“不錯,這兩年的戰爭頻發,不僅僅是國庫吃緊,將士們也很疲累不堪。縱使朕有心想把台灣收回也是無力。”
“不過現在不同了,有這麼一個引子在,大清也算是師出有名。良將不缺,糧餉充足,朕也沒有那個容人之量,台灣,早就該收回來了。”
常寧將奏折放好,雙手抱拳一輯到底。
“萬歲爺,奴才常寧願隨軍出征,誓死扞衛我大清國土!”
康熙重重的捏了捏常寧的肩膀,眼神中閃過一抹自豪。
從前被護著的弟弟終於也長成了參天大樹,如今可以為他分憂了。
“好,朕也正有此意。隻是之前你去雲南,朕答應你等你回來以後就讓你小嫂子給你相看福晉,如今還沒相看成你就又要領兵出征。”
“嗨~”
恭親王無所謂的笑了笑,他看著康熙說“男兒頂天立地,自然是要以國為先。再說了,戰場上刀劍無眼,我若是有個什麼大礙耽誤了人家姑娘怎麼辦?所以啊,還是等大清海晏河清的那一日我再勞煩小嫂子吧。”
“說什麼胡話!”
等那個時候有沒有他這個人都兩說,他是想要斷子絕孫嗎?
康熙皺著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
陣前說喪氣話乃是大忌,言出法隨,就怕說點什麼被說中。
康熙給了恭親王一拳,沒好氣地說“去皇瑪嬤小佛堂裡上兩柱香,去去你剛剛的晦氣。”
恭親王笑嘻嘻的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這背影浪蕩瀟灑,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好好養出來的公子哥,倒是跟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絲毫不沾邊。
康熙無奈的搖搖頭,將曹寅喚了進來。
“施琅還是不肯讓你進府?”
曹寅點點頭。
內大臣是僅次於領侍衛內大臣的侍衛親軍統領,可以說施琅便是曹寅的上峰。
他平時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黑臉,隻是他確實看中曹寅,在曹寅請教他兵法時不吝賜教,故而康熙才會讓曹寅去府上親自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