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會為皇帝那虛無縹緲的愛意，飛蛾撲火般。
那大臣，就是看準江貴人這種心態，才用了這種算計。
砒霜劇毒，可江貴人服食的量嚴格控製，不會即死。
這十幾年來，但凡那男人對自己女兒有一絲心軟，說不得江貴人都還能活下去。
聽著父女兩人的話，江貴人不再忍耐，狠狠哭了一場。
被抱住的紀瓊華表示自己的無辜。
她可不是安慰人偶啊。
天啊，她的衣裳都被淚水浸透了啊。
想著的紀瓊華，卻是歎息著拍了拍江貴人的腦袋。
“不哭，不哭。”
她努力清晰咬著字，聽到的是江貴人更加放肆的哭聲。
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勒緊。
就像是，自己是對方最後的救贖。
紀瓊華頓時滿麵愁容。
那皺巴巴的嬰兒小臉，苦大仇深的模樣，難免讓人多看幾眼。
程公公沒有嗬斥江貴人的無禮。
因為這是皇帝默許的。
好一會，江貴人才抬頭。
麵上的那些白粉都被哭花，粘黏在臉頰上，一坨一坨的，很醜。
紀瓊華看著自己的胸口，也有脂粉。
“唉！”
她歎氣。
等回去，母後又要念叨她了。
看到小公主那靈動的模樣，江貴人破涕為笑。
大哭一場後，心中這些年積攢的鬱結，散了。
她拿著帕子給小公主擦拭胸襟。
小公主說得對，既然人生隻剩下這點時間了，她不如痛快一次，為自己而活。
【其實彆擔心啦，你父親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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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身邊，最近出現了一個新的男寵，是個年輕的小綠茶。】
【會討好人，還會甜甜的喊姐姐呢。】
【小奶狗似的，將太後哄得團團轉。】
【要不了多久，你父親就會失寵，到時候，等待他的，不會是什麼好結局。】
【因為……那個小綠茶，是錦衣衛的人假扮的。】
【錦衣衛的能人真多啊，曹酉挺能乾啊。】
【這臥底是為其餘事情過去的。】
【等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後，砒霜一事，也能一起查出。】
【小姐姐，黃泉路上，一家三口，整整齊齊，不孤單咯。】
來自小公主的死亡安慰，卻讓江貴人抿唇一笑。
“臣妾多謝公主殿下。”
“願公主殿下此生……萬福金安，不困不擾。”
江貴人對著紀瓊華深深行禮道謝。
那虔誠的模樣，讓皇帝得知，江貴人的心，被自己女兒收買了。
所以除了皇後，他以後還得擔心自己女兒偷走後宮那些嬪妃的心是吧。
皇帝覺得，在後宮這一塊，自己挺失敗的。
“呀呀！”
“不蟹！”
紀瓊華大方揮手。
江貴人笑得眉眼彎彎的，哪怕臉上一片狼藉，可那雙冒出光彩的眸子，格外好看。
她對著皇帝俯身。
“皇上，臣妾失禮了，還請皇上允許臣妾告退，去收拾一下。”
再抬眼，眼眸清明，顯然是下定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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