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山不是什麼江湖上的九流之客。
名聲雖不太好,但這並不代表他實力不行。
三姓家奴,不是誰都能做的,沒本事,怎麼做三姓家奴呢?
想一想,袁亭山先後在徽山軒轅家,顧劍堂帳下待過很長時間,現在又到了晉蘭庭門下。
這三個勢力,單拎出哪個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勢力。
袁亭山自己身上要沒那幾分本領,就他這種反複的人,早死的透透的了。
袁亭山看著眼前的蘇逍,逐漸冷靜了下來,一場大戰,再無可避免了。
“魏侯爺,你不會就是那個到處散播謠言的自稱武帝城來的刀客吧?”
雨勢越來越大,這條小道雖無坑窪之地,卻也泥濘纏腳,袁亭山朝著泥濘少的地方挪了幾步,動作很小,沒有拔刀,聲音中充滿著警惕性。
蘇逍微微笑起來,秋季的雨透著涼意,西涼的雨更冷了一些,袁亭山覺得,這位侯爺的笑,比這雨更刺骨。
這位侯爵他在新的侯爵府上見過一次,全然一副膿包模樣,現在眼前這人,全然不同了,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哪哪都透著詭異。
“你不會,不是魏超魏侯爺吧?”袁亭山似乎想到了什麼。
蘇逍上個問題還沒回答,袁亭山忍不住又接著發問了,疑團實在太多。
袁亭山並不是怕自己死不瞑目才問這些問題的,他現在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會死。
他隻不過是太驚訝了,這種訝異程度,對袁亭山來說絲毫不亞於有一天,晉蘭庭忽然對他說,晉蘭庭是他的父親。
袁亭山想在動手前,搞懂一些自己不明白的事。
“那麼,你是來殺我的嘍?”
見蘇逍還是一句話沒回答,袁亭山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不必問,袁亭山躲了這麼久,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無奈防不勝防,還是忍不住被引出來了。
他也很聰明,來九曲溪穀並不是來應戰的,隻是借應戰之名,讓晉蘭庭派人拿了那個挑戰者。
這樣流言即可自止。
他本可以不用親自來九曲溪穀的,無奈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蘇逍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微妙的人性,才能出現在這裡堵住袁亭山的去路。
一個人被罵成這樣,既然有機會見到激他之人,就算是換做徐曉,也會親自來看看的吧。
一個神秘人,用這種手段把袁亭山引到這裡,而且心思精密到這種地步,現在又滿身殺氣的帶著把刀堵住他的去路。
很明顯,不是來殺他的又是來做什麼的?
但袁亭山還是要問,作為三姓家奴的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他不想再變成四姓家奴了。
眼前這人,不管多詭異,都是個侯爵,他不信天底下能有兩個長得這麼像的人,而且還同時出現在一個郡城裡。
袁亭山這時候還在抱著僥幸,萬一是這個美麗的誤會呢?
這會不會是晉蘭庭要提拔他的某種方式,如果不是,等會真動了手。
那麼殺了侯爵,以後是否會影響到他的前程呢,他會不會跟著這位侯爵陪葬。
這些都是要先搞清楚的事。
“不用想了,我是來殺你的。”
蘇逍似乎看透了袁亭山的心事,直接坦白說出。
袁亭山既然敢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刀,蘇逍自然不會貿然出手,必須要認真對待。
蘇逍從來不會輕敵,一次的失誤,就將會令他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