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月教訓道:“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做事留上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方塵笑著點點頭:“師兄,我知道了,不過郭言禮做的事情太過分,如果以後還遇到羲族的七陽學子,我依舊不會留手。”
張道月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點點頭:
“隨你吧,總歸也隻是一些小事,對人族的影響不大。”
慈悲山。
徐善有點尷尬的站在一道身影麵前:
“郭前輩,我那弟子口無遮攔,有些事他說說便是了,您就當沒聽見。”
來人看起來四十餘歲,和人族長的十分相似,不細看看不出其中區彆。
他溫和的笑了笑:
“晚輩之間的承諾,也是得遵守的,我身為長輩,豈能裝作聽不到?”
徐善無奈的道:“可您要以陰聖入手,這責任,我慈悲山可承擔不起,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若有人借此倒打一耙,說我那弟子信口開河,那又如何?”
“怕什麼,你們慈悲山做事就是畏手畏腳。”
中年人皺眉道:
“是否是陰聖,至道是可以印證的,隻要太昊禹真的奪取過他人的內景地底蘊,那就板上釘釘的事,身為他的師尊,郭言禮也要遭受責罰。
輕一點的,逐出玄暉學府。
重一點的,還得去仲裁院那邊問話,然後發配服役。
這難得的機會,你也想放過?”
說到這裡,他語重心長的道:
“到時候,方芷雪可以調動回你們人族學院修行,這樣的天驕,你們難道不想親自掌握在手中?”
“就怕你們羲族那邊不滿,到時候出點什麼差池,我們慈悲山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徐善訕訕道:“我看這件事,你就當是小孩子家家之間說的玩笑話好了。
我會跟方塵交代,以後碰見郭泓,不殺他。”
“我有很多兒子,郭泓的天賦雖然不錯,但也不是我最喜歡的那個,他死不死的……我不在意的。”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我大老遠專門跑一趟,不是聽你說這些話,我看我還是等你的弟子回來,跟他說好了。”
“郭前輩……你和郭言禮是同輩吧?他在郭家裡的地位也不低,你就這麼下手,難道不怕……”
徐善神色微變,隻好從另外一個方向勸說,看看能不能打消對方這個念頭。
他不希望慈悲山和這種事牽扯在一起。
“怕什麼?郭言禮天賦再高,如今也不過是個天象。
我郭家,缺過天象聖者嗎?”
中年人似笑非笑的道。
徐善算是看明白了,對方還真不在意郭言禮這位天象聖者,或者說,是太過在意。
這已經牽扯到家族裡的傾軋,眼前這位,是打定主意要借此事的由頭,來對郭言禮下手。
傳開了,對方還能說是其子答應了方塵,而不得不還這個人情。
這時候,兩人齊齊朝殿外望去,便看見張道月帶著方塵一起走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