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滄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沉聲道:“方陰君,若各司陰君都死了,這陰間必然大亂,陰君戰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戴的,需有閻君敕封才可。
若你真要造反,亂作一團的陰間對你有何用?”
“誰說我要造反了?”
方塵笑道。
申屠滄等人微微一怔,神色略顯古怪。
對方都公然打進了判官司,這還不算造反?
陰間各司,最重要的無疑就是判官司,各地城主都屬於判官司一脈。
申屠滄剛欲開口,又緩緩閉上嘴巴,朝殿外望去。
在慈娘娘身後,站著十數名神色複雜的陰君。
遊方和景雪神情有些動容,上京的陰君,基本都在這裡了。
“諸位,都進來坐吧。”
方塵淡笑道。
這些陰君麵麵相覷,隨後魚貫而入進了大殿,當他們看見申屠滄狼狽的境況時,均一臉沉默。
“在下似乎與諸位未曾照過麵,不如請諸位自行介紹一番。”
方塵笑道。
一名長相富態的陰君臉上擠出一抹強笑:“在下陰曹司司君齊天然,這兩位是我陰曹司的左右手。”
“陰曹司左戶官劉玄。”
“陰曹司右戶官張高。”
“你們陰曹司,負責什麼政務?”
方塵淡笑道。
齊天然看了申屠滄和遊方二人一眼,隨後低聲道:
“陰曹司管鬼籍,主城隍一職。”
“為何我在各地幾乎不見城隍廟,就是在陰間……也未曾看見過幾位城隍。”
方塵笑了笑。
齊天然沉默了幾息,與兩位副官對視了一眼,隨後低聲笑道:
“因有了日夜巡遊,城隍一職也就可有可無,是以除了上京還留有陰曹司,各地城隍基本都撤了。”
“哦?這是閻君的意思?”
方塵有些好奇。
齊天然沒有吭聲,隻是再次看了遊方和申屠滄一眼,方塵心下了然,這顯然是陰卒司的意思。
餘下的陰君陸續開口,有的是輪回司的司君,有的是拘魂司的司君。
無一例外,這幾個部門在陰間早已沒有什麼存在感,也不像陰卒司和判官司一樣,每座城池都有分司。
這些陰君修為雖高,卻無甚實際權柄,他們各司的權力已經被陰卒司和判官司給分光了。
“申屠司君,遊方司君,你們說我想要造反,可怎麼在我看來,你們才是要造反,架空了各司,把權力集中在陰卒司與判官司手中。
連這些司君都要看你們臉色討生活,你們不是閻君,勝似閻君。”
方塵笑道。
申屠滄和遊方神色微變,似乎打算解釋著什麼,卻見方塵衝齊天然等人道:
“我看諸位還是得各司其職,不能頂著官身卻不乾活,這不太好。”
齊天然等人不驚反喜。
“方陰君,陰曹司和拘魂司就不說了,至於這輪回司……你讓他們如何各司其職?
閻君已有多年不曾開啟奈何橋,尋常遊魂根本沒有機會轉世投胎,他們這輪回司自然沒事可做。”
遊方突然開口,“再說那拘魂司,陰間遊魂愈來愈多,若再由他們把人間遊魂通通帶回來,恐怕陰間要亂作一團。”
頓了頓,“還有陰曹司,陰曹司的城隍所行之事,我們陰卒司的日遊與夜遊也可行此事,何必要多養一批人,浪費陰壽。”
“不錯,以今時今日之景,輪回司、陰曹司、拘魂司並無存在的必要,他們陰君的身份還可保全,這也是閻君心軟,代表著三司官身的甲胄,早已被閻君收回。
並非是我判官司和陰卒司能做主此事,閻君的意思,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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