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輩修士死了,也會變成孤魂野鬼?”
“修士與凡人在這方麵,是相同的,並無優劣之分,修士死後,一樣變成鬼。”
方塵笑道。
“這麼說來……”
秦虎成發現石龍,盤山真君,慈娘娘似乎也能瞧見自己,心下漸漸恍然。
這幾位強者……可能並非來自人間。
“看來你那次凝嬰之行,所遭遇的一切,非我等可以想象。”
秦虎成有些感歎,隨後笑道:“反正如今我已經死了,說與不說也沒甚區彆,我能告訴你,但就怕你知道以後,手中這把劍將會再也握不穩。”
“說,我心大,承受的住。”
方塵道。
“你可知,我輩劍修在某些人的眼中,隻是用之便能丟棄的卒子。”
秦虎成淡笑道。
方塵眉頭微皺,在中洲、北鬥、帝天、劍修向來就是攻伐之力的代名詞。
身份地位都遠遠高於尋常修士,秦虎成這麼說,明顯指得不是此間。
隻是……他難道也去過龍淵、囚風等地?
還是說,老劍仙曾經告訴過他,劍修在那些地方的尷尬處境?
“我輩劍修,修了一輩子,也無非是為了手中這把劍,即便是壽元不如尋常修士,也從未因此煩擾,逍遙自在過上一世,便心滿意足。”
秦虎成笑了笑:“你說,這過份嗎?”
“不過份。”
方塵輕輕搖頭。
眾人看見方塵對著空氣又是說話,又是搖頭,臉上儘皆露出愕然之色。
秦虎成已經是具屍首,如果留下一兩句場麵話這實屬正常,可真的開始交談,豈不是見了鬼?
“他不會是瘋了吧……”
有人心中驚恐的想到。
這樣的存在如果瘋起來,他們這些人今日還能不能活下去?
此刻最恐懼的,還不是他們,而是離霄皇等一眾與離霄老祖撇不清關係的修士。
老的,小的,都時不時看上一眼離霄皇的乾癟屍首,心下似乎都被恐懼所填滿,如背負了一座巨山,沉重的讓他們難以喘氣。
“對啊,這一點都不過份。”
秦虎成輕輕頷首:“師兄小時候,其實並非來自中洲,而是來自一個你想象不到的遙遠之地,師兄的父母也都曾是劍修。”
“師兄小時候來自人間九域的哪一域。”
方塵輕聲道。
秦虎成微微一怔,神色古怪的看向方塵,隨後恍然笑道:
“看來你知道不少,我和你一樣,都是荒古域人氏,不同的是我來自造化星,囚風,你聽說過這裡嗎?
它比中洲,帝天,北鬥三地加起來都要大的多,強者輩出,像教祖之流,亦不算少見。”
“聽說過。”
方塵點點頭。
“師弟以後若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但切記彆以劍修的身份。”
秦虎成眼裡露出一抹淡淡的冷嘲:“若你以劍修身份前往,隻會招來冷眼,他們看不起你手中的劍,看不起你一生所執之念。
在那個地方,劍修之流,無非是大人物眼裡的死士,可隨意損耗的不值錢玩意。
小時候,我爹娘就是因為大人物家的小孩鬥氣,被拉去比劍,我爹劍術不錯,贏了,可惜我娘死在了那場鬥劍之中。
本來這也無妨,我們劍修生來就是如此,真有天賦者,誰會去走這條路呢?
可惜啊,被我爹擊敗的那位劍修背後,他的小主人卻覺得我爹讓他損了顏麵。”
說到這裡,秦虎成看向方塵,臉上擠出一抹強笑:
“他命人把我爹活捉,生生丟入油鍋之中,還要讓我看著,我若是不看,他們就鞭打我。
到最後,他們讓我吃下了一顆酥脆的心,那是我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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