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今日能與方國公見上一麵,已是此生福緣,不可多想。”
鐘穎輕輕歎了口氣,隨後便一臉開心的抱起小孩:
“景兒,現在感覺如何?”
“奶奶,感覺我渾身都有力氣了。”
“這就好,這就好。”
鐘穎抱著小孩下了山,點蒼眾人連忙跟上。
餘下的青山舵武夫麵麵相覷,最後紛紛都選擇對何海的屍首視而不見。
他們怕其身上還殘留著某種手段,導致自己也會遭遇如此詭異的下場,彆說收屍,甚至都不敢接近。
七玄宗,一名白發披肩的老者端坐於一尊石台之上,隻見七口飛刀正被某種氣機牽引,在老者周身如魚兒般靈動的遊弋。
老者的氣息要比何海之流強盛太多,隻論武道,他已經走到了儘頭,天玄第四境,帝氣。
幾息後,七口飛刀驟然化作一道白光,擊碎了數裡外一座寸草不生的山頭。
那座山頭是七玄宗弟子練功之地。
“你們,可看清楚了?”
飛刀回到身前,緩緩落在膝蓋上,白發老者目光一掃下方百餘名弟子,淡淡道。
這些弟子都是七玄宗的核心,是七玄宗以後的立宗根本。
最前麵站著一名中年人,他麵露苦笑:“父親,您這手七玄刀,近乎於道,我等就算再練一百年也比不了啊。”
“比不了?我自覺壽元將至,如果你們這群兔崽子一個都沒辦法繼承我的衣缽,以後七玄宗就解散算了,免得丟人現眼。
區區一個青山舵何海,除我之外,你們竟無一人是其對手,可笑,可笑!”
白發老者麵露怒容,唾沫橫飛的訓斥著宗門晚輩。
“父親,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早已過了長壽期,怎會這麼快便壽元將儘?”
中年人一臉震驚。
白發老者看了他半晌,輕輕歎了口氣:“大夏早前的武道,遠遠不如當下。
寒水國那批功法流入之後,許多人練的不得其法,也就導致身上留了暗病,如今境界雖然跟上,壽元卻大不如前。
我亦無法避免,但你們這一代就不一樣了,許多弊病,老一輩的已經幫你們走過一遍,你們就可避免。”
眾人麵色凝重,他們的確聽說過這件事,這幾年也有不少武道巨擘突然坐化,死得蹊蹺。
如今想來,這都是年輕時練出的暗傷,當時的大夏畢竟沒有自己的傳承,老一輩也就沒人領著練武,全憑悟性與自己摸索……
“什麼人!?”
突然有人大喝。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隻見一名年輕道人不知何時,竟出現在石台之下!
方塵皺眉打量皇甫傑,半晌,輕輕歎了口氣:“老朋友,我來送送你。”
七玄刀的弟子本來都要出手了,聽到方塵這句話紛紛愣在原地。
老朋友?
這年輕道人,會是他們老祖的老朋友!?
皇甫傑定睛望去,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從石台上一躍而下。
“世子,好些年沒見了,你看我都老成這般模樣,你還如此年輕俊朗,你可真是要讓我羨慕死。”
“練功練岔了,為何不停一停,等一等。”
方塵淡淡道。
他一眼就看出皇甫傑渾身都是暗病,這已經讓其壽元馬上就要消耗殆儘。
就算有靈力入體滋潤,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如若陰間真有生死簿,皇甫傑如今的狀態就是強弩之末,回光返照,生死簿上有其名。
“等不了啊,大家都在提升,若是我等一等,停一停,就落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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