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曦咬唇,眸子緩緩垂下,望著地麵,搖了搖頭。
公孫羨又道,“蘭曦,你可知道她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雖說詩染和隱龍的確有脫不了的乾係,但玉氏慘案發生在十二年前,所以詩染不可能參加了當時的暗殺,所以他怎麼能說詩染是玉氏慘案的凶手呢?所謂誅人不誅心。
玉蘭曦有些愕然的看著他,怯怯問道,“他怎麼了…”玉蘭曦心想,莫非公孫羨發現詩染是男扮女裝了?所以兩個人才打了起來?
公孫羨浩然歎了口氣,收回手中的劍,黯然轉身。
玉蘭曦看著他慢慢走進夜色中,想張口叫住他,名字到了嘴邊可是又叫不出聲來。
詩染揉著發痛的胸口走到玉蘭曦身邊,“大半夜的你怎麼像隻幽靈一樣,忽然就出現了?”
玉蘭曦頭偏向另一側,趕緊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看著他道,“我還沒問你們怎麼大半夜的在院子裡打架,你倒問起我來了?”
詩染一直盯著她,“你剛才是不是特彆想叫住他?”
玉蘭曦偏頭望一眼公孫羨消失的方向,低著頭沒有說話。
詩染輕歎口氣,“沒能叫住他所以淚水都不自覺的湧上來了,是嗎?”說完,他就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玉蘭曦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扶住他說,“我扶你回房。”
因為她的房間更近,所以她就直接扶著詩染回了自己的房間,當然,她這樣做還出於另外一層考慮,萬一詩染和公孫羨又打起來了可怎麼好?
她把詩染扶到床上坐下,又立刻轉身急匆匆地倒了杯茶端給他,詩染搖搖手,“喝了更難受!”
玉蘭曦哦了一聲,趕緊放下茶,看著他痛苦她也不好受,她忽然拍手道,“啊,有了!”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詩染因為挨了公孫羨一掌,氣息被震得在身體裡亂竄,一張嘴就疼,他想叫住玉蘭曦,卻根本出不了聲。
過了一會,玉蘭曦捧著托盤回來了,托盤上放著兩個大瓷碗,不知道盛的什麼東西,直到她來到床榻邊,把托盤放在一旁的矮案上,詩染這才看見一個瓷碗裡放了三枚雞蛋,另一個瓷碗裝著小米粥。
玉蘭曦將一方絲巾鋪好在大腿上,然後又拿起一個雞蛋開始剝,因為雞蛋是剛熬好的,很是燙手,她嘴裡連連噓噓噓的吸著冷氣,剝好後就用絲巾包住雞蛋,看著詩染說,“把受傷的地方露出來吧!”
詩染愣了幾秒,因為玉蘭曦已經知道他是男兒身的秘密,所以他也沒有什麼顧忌,就直接把一邊的衣服腿去。
玉蘭曦也沒多想,就把自己剛才剝好的雞蛋放到他胸口那塊淤青上揉搓,雞蛋很燙,詩染嘶地吸了口氣,她看他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問,“很疼嗎?”
詩染搖頭,“沒想到那小捕頭倒還是有兩手的!”
玉蘭曦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詩染瞪她,“笑什麼笑,我被揍了你很開心嗎?”
玉蘭曦笑得更開了,她看他一眼道,“沒想到無所不能的邪一閣閣主也有被打敗的時候,真是出乎意料!”
“哦?”詩染精芒閃爍的看著她,“莫非在蘭曦心裡,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失敗?”
她點點頭說,“以前曾這樣認為過。”
詩染立刻追問道,“什麼時候?”
玉蘭曦輕皺眉頭沉吟有頃,“在邪一閣的時候。”
“是嗎?”詩染的思緒也不由回想起邪一閣的日子。
她認真的點點頭,一邊想一邊說,“在邪一閣的時候,染姑娘給我的感覺就像夜空中的明月,聖潔,高貴,冷豔,令人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