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不由變得暴躁起來,她越來越覺得這所有的事情背後都有一雙黑手在操縱著,她甚至猜不透這雙黑手的真實意圖。
“蘭曦小姐。”
玉蘭曦猛然回頭望去,竟然看見阿離正向自己走來,她馬上跑過去抓住阿離兩隻手臂道,“阿離,平齊王呢?他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阿離淡淡的看著她,歎了口氣,“蘭曦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來北行宮了,王爺他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任何人出現,打擾到他的生活。”
玉蘭曦隻覺眼前發黑,緊皺眉頭道,“阿離,你帶我去見他,他隻要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了,我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來騷擾他!”
阿離垂眸搖搖頭,“蘭曦小姐,你怎麼還不明白?他不想說,他也不想見你,王爺還是那句話,離開皇宮,離開京城。”
“不,不!”玉蘭曦搖頭道,“他不告訴我到底是誰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會離開皇宮,更不會離開京城的!”
阿離扯著嘴角笑了笑,“蘭曦小姐,王爺說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可以去找皇甫隆,他或許能給你更完美的答案。”
皇甫隆?六扇門的前任第一捕頭?公孫羨和醜祈的師傅嗎?玉蘭曦正想著,阿離已經轉身而去,她喚了他兩聲,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望她。
而玉蘭曦之所以沒有去追阿離,是因為她覺得慕燁現在並不在北行宮,剛才阿離的神情是那麼悲痛哀傷,她一時明白為何整潔乾淨的北行宮變得如此繚亂淒寒。
玉蘭曦杵在原地站了會,然後才轉身向北行宮的大門走去。
阿離在彆了玉蘭曦後,回自己房間收拾了幾套衣服和幾本書籍,就拿著包袱出了房間,來到北行宮後門。
出了後門直接是一條長巷,他沿著長巷一直走,走到儘頭有一扇小宮門,然後推門而入,便進到一個小小的宅院,院子兩邊的畦田種滿了綠油油的蔬菜,還有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擺在院子中心。
院子有三間連著的簡舍,阿離來到最南邊的那間房子門前,抬手叩了三下才推門而入,一走進房間就看見一個人正臨窗而坐,偏頭望著外麵的畦田,悵然若失樣。
阿離走上前拜了拜,道,“王爺,我已經把王爺的意思都轉告給她了。”
原來坐在窗邊的男子正是慕燁,他眼神微動,默默的點了點頭。
阿離目光微轉,望著慕燁旁邊案上放著的瓷碗,皺眉道,“王爺,藥都涼了,我這就去為你熱一下。”
慕燁卻擺了擺手,然後默默地端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阿離看得心裡直泛苦,他哽咽道,“王爺…”
慕燁看著他,寬厚的手落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拍了拍,把碗遞給他後,又擺擺手,示意退下吧。
阿離輕拭眼睛,恭敬地鞠躬一下,然後退了出去。
慕燁的目光又望向了屋外的畦田,他長長地歎口氣,卻就是半句話都沒有,不是他惜字如金,而是自那晚後他再也不可能說話了。
想到此,他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好像飽含苦澀,又好像帶著幾分輕蔑之意。
那晚,就在玉蘭曦走後的那晚,他在臨睡前喝了一碗茶水,而第二天醒來,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然後看見桌上留著一張紙條,寫道,“如果不希望她像你一樣,就讓那些秘密永遠爛在心裡。”
縱然他還有一雙手可以寫字,卻也是不敢把心裡那些東西寫出來,不然不知道那些人會怎樣對付玉蘭曦,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遠遠的推開,她離得自己越遠就越安全。
他一直深深地懷念玉孝魎,在他童年的記憶裡這個長輩給予了他太多的教誨和幫助。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他做了一首七言詩要拿去給父皇看,剛要進屋就在門口聽見父皇和玉孝魎的對話,父皇問玉孝魎,眾多皇子中誰可立也?
玉孝魎先是打了一圈的回旋戰,後來被父皇逼得沒辦法了才終於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他道,“臣以為二皇子可立也。”然後還說了諸多自己多小慕燁的看法,先皇卻是聽得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慕燁心想,如果不是那次玉孝魎的舉薦,他也絕不會被立為太子,玉孝魎與他而言,亦是長輩又是恩師,所以他總該好好維護玉孝魎的女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