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玉蘭曦卻是看得瞠目咋舌,眼前的南宮雨如冰山上的雪蓮,絕美,高傲,每一個眼波,每一寸肌膚,都令人移不開目光,像高空的冷月,像寒宮的嫦娥仙子,既讓人恨不得成為她腳下的一顆石子,卻又無形之中拒人千裡之外,隻可遠遠觀賞。
“她絕世的容貌就算用儘天下所有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玉蘭曦耳邊不禁想起了東水先生的話。
玉蘭曦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南宮雨,良久,終於擠出一句話,“你是詩染?”
“嗬嗬。”突然發笑的人不是南宮雨,而是邪一閣閣主,她掩嘴輕笑,笑聲如山澗泉水叮咚,眸子更是無限妖嬈,魅惑至極。
玉蘭曦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笑什麼?”
邪一閣閣主不氣也不惱,她將手中的握著的玉麒麟令牌呈現在玉蘭曦麵前,問道,“好妹妹,你可否告訴我這是什麼令牌呢?”
玉蘭曦的臉一下成了豬肝色,她抬眸望了一眼南宮雨,又看了看邪一閣閣主,輕哼一聲,扭頭不語。
她心想自己的令牌之所以到了邪一閣閣主的手上肯定是南宮雨交給她的。
隻是,玉蘭曦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但她又一時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
邪一閣閣主見她如此不配合依舊不見動怒,她黛眉一挑,媚眼一掃,斜睨站在一旁的侍女,“輕柔,你那房可還缺人手?”
輕柔上前一步,頷首欠身,畢恭畢敬道,“回閣主,是的。”說完,她又後退一步,站回了遠處,目光始終落在地上,其樣子溫順如羔羊,舉止中規中矩,不越雷池絲毫。
邪一閣閣主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的玉斕曦,媚眼半彎,笑意微露道“輕柔,以後她便是你房的人了,你願意讓她乾什麼便乾什麼吧。”說完邪一閣閣主已提步離去,緊接著南宮雨也緊隨後而去,裙裾輕拂玉斕曦麵頰而過。
玉斕曦扭頭目光緊跟南宮雨的背影,直至那縷藍影消失在無儘的夜色中她才懨懨地收回了目光。
燭光昏暗而搖曳,此刻屋子裡隻剩下她和那個叫輕柔的女子。
玉蘭曦默默地瞧著輕柔,輕柔有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精致小巧的瓊鼻,水潤粉紅的小嘴直令人有想咬一口的衝動。
良久,輕柔微抬眼簾卻正對上玉蘭曦打量自己的目光,她眼內閃過一絲驚慌,目光隨即一垂,兩朵紅暈也浮上了麵頰。
玉蘭曦既覺好笑又覺可愛,沒想到輕柔會如此羞澀靦腆,頓覺她性格與她外表十分相稱,給人小家碧玉,鄰家小妹的感覺。
外頭夜鶯和著蛐蛐和蛙聲隱隱約約傳來,屋內一片寂靜,輕柔不太規律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著,過了好一會兒,玉蘭曦見輕柔還不處置自己,忍不住道,“這位姐姐,你可否幫我解開這些夾子,夾著可痛了!”說著,玉蘭曦還隱隱有淚湧了上來。
輕柔怯弱地抬眼看了看玉蘭曦,站在原地躊躇了會然後才挪著小步走到玉蘭曦身邊蹲下,緊咬水潤下唇,纖細小手吃力的將一個一個夾子掰開。
等輕柔將玉蘭曦身上的夾子都拿去後,她的小臉也是一片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她一下散坐於地,又抬手拭了拭額頭的汗珠。
玉蘭曦沒有了夾子的痛感,也是如釋重負,長舒口暢氣,看著坐於地上呼呼喘氣的輕柔,笑顏逐開道,“謝謝輕柔姐姐。”
輕柔先是微怔,而後目光忽然撲朔閃躲,兩朵紅暈又不自覺飄了上來。
玉蘭曦笑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又向輕柔伸出手,輕柔猶豫了幾秒,終是將自己小小柔軟的手搭上了她的手。
玉蘭曦扶起輕柔後,卻並沒有鬆開她手的意思,反而緊緊握住,甜笑柔聲道,“輕柔姐姐,閣主大人剛才說我以後就是你房的人了是什麼意思呢?”
輕柔與玉蘭曦差不多身高,她微頷首抿嘴細聲道,“凡是進來了邪一閣的人若是沒有閣主的赦免,無論誰都彆想再踏出邪一閣一步。”
玉蘭曦臉色一下僵了,心緒如麻,等反應過來後,她緊緊勾住輕柔手臂,嬌聲道,“我相信輕柔姐姐你一定有辦法的,不然,我外麵還有一雙老父母要養呢!”
輕柔忽然抬眸與她相視,臉上再無害羞靦腆之色,一臉沉靜,慢聲道“我沒有騙你,從沒有誰。”輕柔的語氣緩慢而堅定。
玉蘭曦當然知道她說的那個從沒有誰是指若非邪一閣閣主赦免,沒有誰能踏出邪一閣一步。
輕柔又垂下眼簾,抬步向前而走,玉蘭曦趕緊挽住她手臂與她同行著。
“閣主沒有對你殺無赦已是你最大的造化,既是閣主把你安排在我房下,我便與你先說下邪一閣的大致情況,邪一閣共劃七大部,東為東閣,西為西閣,還有南閣和北閣,而各個閣又分彆由不同的姑娘掌管,比如東閣就是染姑娘,西閣是柳姑娘,南閣是龍姑娘,北閣是如姑娘,這四位姑娘又分彆是邪一閣的四大花魁。”輕柔一邊走一邊繼續道,“而以東西南北閣中心大明湖之中的未央閣就是閣主休息起居的地方,你可要切記了,”說著輕柔偏頭看向並肩的玉蘭曦,臉上一改羞澀嚴肅道,“若非有閣主的命令切記不可踏入未央閣區域,知道嗎?”
玉蘭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是為什麼呢?”
她這話一問出口又立刻後悔了,其實這句話完全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在還沒進到邪一閣之前她是魔宮郡主,所以凡是她不知道的她都可直接問為什麼,隻是此時的她已經淪為俘虜,俘虜最忌探聽秘密了。
輕柔長歎口氣,她抬頭望著廊外夜空隻剩下的一輪明月,“這裡是風吹不進的城,卻偏偏總有那麼些人情願陷進這個巨大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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