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三桌正準備吃早飯時,忽聽門外秦福大聲宣道,“丞相大人到。”
二十個將軍慌忙丟下手中的大餅,立刻起身行禮,詩染長歎口氣,抬手止住道,“各位將軍請起,一起用早飯吧。”說著,他就挑了中間那桌坐下,然後又紛紛示意其他人趕快坐下。
起初那些人還有些扭扭捏捏放不開,後隨著詩染的幾次邀請,他們乾脆豁出去了,便紛紛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與詩染一起用餐。
“夫人,您來了。”秦福弓身殷勤道。
南宮銅鈴淡淡的掃他一眼後,就望向屋裡,見詩染坐在裡頭,便轉身將手中抱著的孩子交給奶娘,轉而接過另一個奶娘端上來的托盤,然後嫋嫋的進屋。
南宮銅鈴一進屋,那些個將軍一下起哄開了,一邊不懷好意的笑著一邊行禮。
南宮銅鈴微笑點頭,端著托盤來到詩染身邊,又將盆內的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麵前,他看一眼,又抬眸看她,問,“這是什麼東西?”
南宮銅鈴還沒說話,一個奶娘就搶聲道,“回相爺,這是夫人天還沒亮就起來親自為您燉的補湯。”
詩染將手中的醬餅放在小碗裡,麵無表情道,“且拿下去吧,我已經吃飽了。”
南宮銅鈴咬唇,頓了頓,訕訕笑道,“相爺就這般不待見銅鈴了嗎?”
詩染目光微轉,緘默不語。
那些個將軍對了對眼色,紛紛低聲道,“相爺,夫人如此誠心誠意,拒絕實在太過殘忍。”
漸漸地,南宮銅鈴的眸子泛紅,她咬咬唇,破涕一笑,“也罷,我且先拿下去,晚上熱了再端給相爺吧。”
就在南宮銅鈴打算捧走時,詩染說,“慢…我有些渴了。”
南宮銅鈴愣了一笑,轉即笑靨如花,看著詩染拿起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後喝下。
詩染剛喝下兩口,忽聞府外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傳來。
所有人一驚,望向屋外,隻見一個侍衛慌慌張張跑進來道,“稟相爺,飛雲馬場的人來迎親了。”
詩染眉頭緊蹙,一下起身,“他就這般急不可耐了!”
那二十個將軍也紛紛圍了過來,說,“相爺儘管放心,我們有一千精兵,還怕搶不過他!”
詩染看看他們,嘴角挑起一抹勝利的笑容,下頜一揚,“好!各位將軍請隨我出去會會飛雲馬場的人去!”說完,他一甩裙擺就大步向屋外走去。
跨過門欄,站在大門前果然看見公孫羨一身喜服,胸前掛著一朵大紅花,騎在一頭白色駿馬走在最前麵,而他身後是一支長得看不見尾的迎親隊伍,正歡歡喜喜地向這邊走來。
到了府門前,公孫羨勒馬停住,他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與詩染目光相對,道,“丞相大人,自上月一彆,憔悴許多,莫不該是做賊心虛,強占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寢食難安?”
詩染眼睛微眯,目露寒光,輕哼一聲,“到底是誰惦記上誰的東西,我想每個人心裡都明鏡似的清楚,你又何必在這顛倒是非,把白說成黑呢?”
“哈哈哈。”公孫羨笑了一陣,他翻轉下馬,落到地麵,整了整衣裳後,才抬步上了台階,來到詩染麵前,右手臂向地麵一伸,一道聖旨從袖子裡滑出,他拿在手上,打開聖旨,說,“丞相大人,皇上親筆諭旨,玉蘭曦賜婚予公孫羨,寫得清清楚楚。”
詩染嘴角微微抽搐,冷冷一笑,“玉蘭曦是我詩染的人,她隻能屬於我詩染,公孫羨,你想都彆想!”
公孫羨將聖旨交給身後的小寶,然後笑著對詩染道,“丞相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當你寫下那封休書,你就應該還她自由。”
詩染冷哼一聲,“公孫羨,無論如何,今天你都休想帶走她!”
公孫羨含笑,他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去,“我早料到今天不會這麼順利,丞相大人可知我這支迎親隊伍整整兩百人,個個都是蒙古的摔跤高手。”
“哈哈。”詩染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搖搖頭不語,心裡卻慶幸二十位將軍帶了一千精兵來,不然隻靠五百個侍衛怕是難抵公孫羨這精心找來的兩百個蒙古摔跤手。
公孫羨微微側目看他,“丞相大人依然執迷不悟?”
詩染冷冷看他,“公孫羨,有種你就把她從我身邊搶走試試。”
公孫羨深吸口涼氣,點點頭,“好啊,試試就試試,說不定真的成功了呢。”說著,他就咚咚咚的下了台階,來到迎親隊伍前,揮臂一振道,“勇士們,請為我開辟一條陽光大道!”
“嗨!”兩百個蒙古勇士紛紛振臂呐喊,聲音震耳欲聾。
這時,詩染身後的二十個將軍也紛紛上前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