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一手甩出一個防護罩圈住於果，一手禦劍，帶她飛向弟子房。
弟子房的門沒有關上，估計是於果跌跌撞撞出去的時候開了。
明朗一揮手，防護罩圈住自己和於果，直接穿過層層屏障，進入弟子房裡。
先前喧鬨無比的房間，如今鴉雀無聲。
一進門，就看著胖寶癱坐在地上，倚著床架腿腳睡著了。
那大大的圓臉上，兩個誇張的大黑團，讓明朗乍一看時，都有些忍俊不禁。
胖寶背壓著半邊帷幔，從被掀開的空檔望過去，是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白靈兒。
應該是胖寶把白靈兒挪好後，自己就倒在床腳邊睡著了。
他手一揮，用仙法隔空幫白靈兒蓋好被子。
手一抬，又隔空將胖寶移動門邊一張空床上，也順道給他蓋好被子。
於果已經踉踉蹌蹌地從後麵跟上來，一邊往前走，一邊給明朗指著方向。其實她連手都舉不起了，根本不知道她那半抬起手臂又往下彎曲的手指想要指哪裡。
明朗往前走去，滿地都是空酒瓶，還有畫筆、布料碎片、殘酒什麼的。
明朗輕輕搖搖頭，心想這真夠鬨的。
於果搖搖晃晃地掀開一角帷幔後，就跌坐在床腳處了，手還扯著帷幔，嘴裡聲音漸弱地吐著字“雨兒……在……一起……”
隨著她手的晃動，帷幔裡更多的碎布料嘩嘩地往外掉落。
明朗剛才就在奇怪了，怎麼喝酒還能整出滿地的碎布料？
他鬆開於果抓住帷幔的手，輕輕掀開帷幔。
那一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明朗整個人都呆住了，渾身無力，如墜冰窖，冰寒徹骨。
雨兒反趴在床上，衣服變成一條條碎布，散到整張床上，身上已經沒幾根布條了。
在她旁邊側躺著大木，跟雨兒差不多，衣服全是碎片，散落四處，沒幾片掛在身上的。
大木的一隻手還牽著雨兒的手指。
兩人睡得死沉。濃濃的一股酒氣，彌漫空中。
隨著明朗掀開簾子的動作，床沿的布條碎片嘩嘩掉落他腳下。
明朗的手無力地垂下，帷幔隨之關好。
他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
他張開嘴巴，想要大口大口吸氣，卻又覺得突然前方晃得很，似乎有光直射他眼睛，讓他眩暈個不停。
天旋地轉了好一會，他慢慢恢複知覺，手腳開始重新有點暖意。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不能慌！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或許我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先想想眼前的事情怎麼處理……
明朗不停給自己大腦裡塞入想法，逼退寒意。
呆立了半晌，他才終於恢複了些許平靜。
他手一抬一揮，淩空將於果安置在一張空床上，給她飛過去一床被子，蓋好。
他又伸直手臂衝門，張開手掌，猛然一勾五指，所有門窗齊齊關好。
深吸好幾口氣後，明朗再次顫抖著手，打開帷幔。
他手一抬，所有碎布飛起，聚集成團。
接著，他猛然一捏掌。所有碎布變成碎渣，被他一揮，飛出門外，散入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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