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句話功夫,這片花海的邊緣正越來越小,以唐娜為中心,四周景象逐步消解。貝內文托小姐也察覺到了異常,抬起頭張望,眼睛裡透露出一種清澈的愚蠢“怎麼忽然都”
說著,她忽然一臉慌張“我我我我們要死了嗎?”
“說什麼蠢話?”
敲敲她的腦殼,沃森小姐又翻了個白眼“你本來就沒死,現在也不會死,再說我不是還在嗎?”
“哦”唐娜放下心來,又縮進沃森小姐懷裡,靜靜看著花海湮滅。淡黃色細小花瓣就像大片蒲公英似的飄起來,伴隨清脆的八音盒樂聲在空中飛舞,緊接著迅速枯萎,化成灰燼。
像是一幕童話結尾。
儘管知道唐娜不會死,但沃森小姐還是有種毀滅的錯覺,特彆是看著那些建築牆麵剝落,就像是末日般席卷而來。直到腳下最後幾朵花消失,這個小廣場徹底恢複原樣,那隻八音盒也停了,安安靜靜躺在地上。
濃霧再次降臨,寂靜嶺重回一片死寂。而沃森小姐抱著唐娜,依舊沒說話,心思完全跑去了其他地方。
主要是她有點迷糊。
為什麼寂靜嶺忽然就覺得唐娜不需要治療了?
或者說,為什麼忽然就認為唐娜身上已經無法榨取太多“價值”了呢?是因為唐娜已經內心強大起來,變得更加堅定,不會再輕易慌亂、悲傷、迷茫和絕望了嗎?可唐娜明顯沒到這個層級,那麼換個角度想,問題很可能真出在自己身上。
貝內文托小姐剛來那陣子還天天想著逃跑的,意識到逃不掉之後甚至絕望到想自殺,就算被迫出門,那也是心驚膽顫一路怕。而現在她不但不害怕了,甚至還不打算走,準備在教堂裡長住。
td還真是因為我
沃森小姐當初這樣對待唐娜自然是有原因的,她玩過遊戲,了解過人物設定,也知道唐娜·貝內文托淒慘又孤獨的童年,還有那種長期渴望陪伴,卻不得不通過人偶來尋找慰藉的心理狀態。
仔細想想,自己後來根本就沒打算治好唐娜,隻是通過強勢介入,讓貝內文托小姐有了個新的“夥伴”。在寂靜嶺塑造的危險囚籠中,唐娜自然很輕易就陷進來了,從那個白裙人偶也能看得出,對方早已經對自己產生出略顯病態的依戀。
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這種心理狀態發展到一定階段,她整個人反而會因為有了類似心理依靠的東西,逐漸變得穩定下來。
甭管是不是病態。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換成剛來那會,唐娜有膽子拿著槍獨自闖入寂靜嶺嗎?她連走路都有幾率平地摔倒。
現在她甚至敢跳舞了!
還有個問題在於,通過阿蕾莎的指定,沃森小姐成了寂靜嶺類似於管理員的角色。這就導致寂靜嶺無法驅離沃森小姐,自然也無法消除唐娜病態的心理依靠——因此它放棄了治療。
或許是想等待下一個病人?
以往的《寂靜嶺》遊戲都有多種結局,主角認清過去、找回自我安然離開隻不過是其中較好的一種;而其餘大部分結局中,主角要麼身死,要麼瘋狂,要麼沉淪,要麼永久徘徊遭受折磨,或者乾脆就墮落成寂靜嶺扭曲的怪物之一。
所以唐娜其實還算好的,畢竟沒有自己介入,她能否在寂靜嶺存活都是個問題。
至於現在
就算等下發現依舊出不去,被我養在這裡不也挺好的嗎?
啊,我好邪惡。
“好了,小笨蛋。”沃森小姐拉著唐娜往教堂走“回去試試你能不能過那個門。”
“我,我不想離開您”
唐娜低聲說,另一隻手往身後擺,那具白裙人偶便拿起八音盒跟上來。
“我說你啊”沃森小姐忽然停下腳步,單手叉腰,笑著湊近唐娜的臉“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噫,害羞了。
再逗一下。
“你的人偶是不是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沃森小姐湊近她耳邊說悄悄話“既然想模仿我那就模仿好嘛,平衡問題是一回事,但那種細竹竿身材哪裡行?你說是不是?”
“可是我沒有量過”
“那就量啊。”
沃森小姐眨眨眼睛,看到唐娜一個走不穩差點摔地上,頓時很沒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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