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一聽,眉頭緊皺,如今孩子大了,她實在不想一個女孩子家為了這些事拋頭露麵。但顧明如今得罪了富貴人家。若是沒打通關節,怕是以後都沒有活路了。
自己也是有兒女的人,她非常理解顧劉氏的心情,最後隻好道,“我回去幫你問問,你也彆抱太大希望。”
雖然顧氏這樣說,但顧劉氏還是很開心的謝謝顧氏,就差磕頭拜謝了。
顧氏一時受不了她的轉變,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待熬到下午。才回家跟顧琴說了這事。
果然,顧琴一聽也皺了眉頭,半響沒有吭聲。
說實話,顧琴是不想幫忙的,她這人是彆人對自己好,自己就對彆人好。但一旦對方背棄過自己,回頭她是最不願意的。她不是聖母,對誰都這麼好心。
顧氏大約也猜出了顧琴的心思,便開解道,“彆多想,我也隻是問問,若是不成,也無妨。”
雖然顧氏這般說,但顧琴還是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絲可惜。
顧琴不禁冷哼,這顧劉氏倒是不傻。知道找顧氏而不是直接找自己,想來知道找自己也是白搭,可是顧氏跟顧藍就不一樣了,隻要是顧氏跟顧藍想要的,顧琴是很少拒絕的。
這次也不例外。顧琴沒有把話說死,“我也隻能幫忙問問,成不成就不是我說了算的。”
有顧琴這句話,顧氏心裡突然就踏實了許多,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那般絕情的人,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你可以選擇原諒或者不原諒,但是如果因此付出什麼代價,就不劃算了。
拍著顧琴的手,顧氏安慰道,“咱們也是儘人事聽天命,你不用多為難,就當是幫一個陌生人罷了,好歹顧明也是你哥哥,總不能因為大人的事情誤了孩子。”
顧氏的擔憂,顧琴懂,所以點點頭,示意顧氏放心。
顧氏要照顧中風癱瘓的老太太,家裡人就少了些,好在有郝誌佳幫忙,顧琴也算是輕鬆些,趁著閒暇,顧琴跟郝誌佳道謝。
郝誌佳盯了一眼顧琴,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聽說張家的事情沒?”
聞言,顧琴詫異,然後搖搖頭,試探問道,“是張虎家?”
郝誌佳點點頭,依舊盯著顧琴,“不算是,是林妙芳,你沒聽到一些傳聞嗎?”
顧琴笑了,“既然是傳聞,乾嘛要聽。”
看著顧琴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郝誌佳忍不住感歎,“我總算知道你那天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
“嗯?”顧琴一臉疑惑的看著郝誌佳,似乎想不起自己說過什麼。
郝誌佳見此,彈了一下顧琴的腦門,笑道,“世間再沒有你會裝傻的了!”說完,含笑離去。
隻留下顧琴站在原地,捂著腦袋,一臉鬱卒,隨即無聲笑了起來。
其實,顧琴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有時候半遮半掩比全部暴露出來,更可怕。
這就是人心,這就是流言。
然而,顧琴對於林妙芳的處境是一點也不關心,早在那日她算計自己的時候,她就料想到今天了,既然有膽量算計自己,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就在林妙芳掙紮在村民的流言中時,顧琴正忙活著接待貴賓。
顧琴很猶豫,因為馮敬軒特地叮囑過自己,這個貴賓不好惹,最好小心伺候著,但是馮敬軒還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人跟顧明一事有些關聯。
一個不甚親近的親戚,一個乖張不好惹的大人物,顧琴一時有些猶豫了,總覺得是不劃算的買賣。
然而,在想到顧氏的眼神時,顧琴突然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最後一次。
整罷衣冠,顧琴走上前去,對著相談甚歡的一桌子人,突然來了一句,“孫大人,顧琴有一事相求!”
歡聲笑語,戛然而止,一時間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一旁半蹲的顧琴身上。
而一旁的郝誌佳,則是後背緊繃,生怕顧琴說錯什麼話,招惹了貴人。
承受著眾人各色目光,顧琴淡定的重複道,“孫大人,顧琴有一事相求!”
誰知,那個孫大人聽了,眼皮子都沒有抬,反而衝一桌子愣神的人道,“愣著乾嘛,還不喝酒!”
大家都知道這劉明輝身負重任,脾氣不好,性情有些拐杖,一時不敢反駁,隻好笑吟吟的端起杯子和孫明輝碰杯笑談,仿佛顧琴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