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主的梟寵一品村枯!
“陛下是天子,身體安康,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你等都是無用的廢物,滾出去。”鉤弋夫人厲聲喝道。
聽聞,太醫哆嗦得更厲害了。
任少雄看了一眼鉤弋夫人,他知道這個女人急了,任誰都看得出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也就二三個月的光景,可是太子還不知道花落誰家。
“陛下,您好些了嗎?”鉤弋夫人趕走太醫後,上前關切問。
皇帝閉上眼,不說話。
“陛下,您想吃什麼?臣妾親自做去。”鉤弋夫人一副非常關切的樣子。
皇帝朝鉤弋夫人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陛下,讓臣妾陪陪你吧!您現在這個樣子,臣妾放心不下……”
“你放心不下的,真的是朕嗎?”皇帝低聲問,雖然說得慢,也沒有力氣,鉤弋夫人聽來如同驚雷。
鉤弋夫人立時跪在地上,頭叩著地磚叩著“咚咚”的沉悶的響聲,她邊叩邊哭道“陛下,你是臣妾的天,臣妾對陛下誓死忠心。”
鉤弋夫人說完,又猛叩起頭來,腦門上叩的全是血。
好久,皇帝有氣無力道“罷了,你出去吧!”
鉤弋夫人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任少雄,方才告辭離去。
任少雄的眼出賣了他的心,掩飾不住的焦急,告訴鉤弋夫人皇帝的病已經不輕了。
鉤弋夫人的腦門全是血,那血還在往下流著,花容月貌全被鮮血染毀了,任少雄的目光中透出幾分悲憫。
“少雄,朕的鉤弋夫人漂亮嗎?”皇帝突然發問,依舊是有氣無力。
任少雄一驚,不知何意,隨口道“非常漂亮。”
“朕也覺得她很漂亮,堪比李夫人,可是她永遠不可能是李夫人,朕也不可能把她當作李夫人……”皇帝似乎帶著幾分感傷道,“李夫人是朕見過最漂亮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李夫人……唉!”
任少雄聽聞心情複雜,李夫人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她死了之後,皇帝以皇後的禮儀下葬了她,皇帝還令方士招其魂,一解相思,可是如今李夫人全家都在獄中。不知道皇帝中吟唱關於李夫人美豔的詩句時,有沒有想到她的家人,有沒有想過他們死去的兒子昌邑王。
“男人都喜歡美女。”皇帝吟詠完,低聲說了一句。
任少雄感覺皇帝今天太反常了,莫名的呼喚江充,現在又跟他談美女,他到底是做什麼。
“少雄,李夫人你也見過吧!”皇帝過了會兒又問。
“草民不曾見過,草民見過衛……”任少雄知道衛子夫已經被他撤去封號了,現在不知道怎麼稱呼。
皇帝為太子劉據哥平反,卻沒有為死去的衛皇後平反,任少雄就是想提一提,看看皇帝是什麼反應。
皇帝臉色微變,過了會兒道“你很快就不是草民了。”
任少雄真想知道,衛皇後他也疼愛了十多年,此時在人生將要走到儘頭時,他就一點也沒想到她嗎?那麼多年的情感,真的在他心中一點位置也沒有嗎?
看看皇帝,他的心,看不出。
皇帝過了會抬眼,看了看外麵,像是自語道“明天,像是個好天氣。”
原來,他是個最關注未來的人,好像明天,他要有什麼重大行動了,他是個病虎,一樣令有膽寒。
任少雄現在都疑心,剛才他所謂看到江充,是一種試探,試探周圍人的反應,作出相關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