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主的梟寵一品村枯!
任少雄進去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抱著小弗陵哄著,可是弗陵像是並不喜歡她,不停的哭著掙著,要掙脫那個女人懷抱。
這個女人,任少雄見過,叫鄂邑長公主,因嫁蓋侯為妻,又稱蓋主或鄂蓋主或者蓋長公主。
看起來,皇帝有意要讓這個女人撫養小弗陵。
任少雄心一緊,大概皇帝並不知道蓋長公主的事,蓋長公主內行不修,與奴仆私通,這樣的人怎麼能教好弗陵,也許皇帝認為,隻要有能力,品德差點沒什麼,他本人就是能力強,品行差的,在男女關係上混亂的一個人,所以不介意女兒有些“美德”。
可是鉤弋夫人當了皇太後會專權,這蓋長公主長期帶弗陵,以後就不會專權了嗎?
見任少雄來,小弗陵向他伸出手,他還是看任少雄親。
任少雄則看向皇帝,這個時候皇帝非常敏感,如果他認為弗陵離不開任少雄,那麼任少雄也是會皇帝防備的對象,任少雄隻有忍著心中的心疼,看著弗陵哭泣。
皇帝什麼話也沒,就由著弗陵哭著。
皇帝不言任少雄也不能多說。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朝蓋長公主揮揮手,意思是把孩子抱出去。
蓋長公主哄著弗陵往外。
弗陵雖然走了,但哭聲依舊回蕩在廳室裡。
皇帝長長的歎了口氣,任少雄抬眸看著皇帝,才幾天沒見,皇帝好像又老了許多了,老得身形全變,路不能走了,說話慢了,就連看人的目光都遲緩了許多。
世上所有的一切最後都敵不過歲月。
“少雄啊,你才來長安二個月,看上去就老了許多,看來長安是個讓人衰老的地方。怨不得你不願意來!如果朕可以選擇,朕也不想呆在長安……功名大業,最後都要歸於塵土……”皇帝說時明顯的帶著不甘,但又不得不認老的神態。
任少雄想,皇帝雖是這麼說,可是讓他重新選擇,他肯定還選長安,有的人生來就是皇位而存的,皇帝就是這樣的人,弗陵也是這樣的人。
“朕7歲時被冊立為太子,16歲登基,在位五十四年,朕自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
任少雄清楚的記得這是皇帝《罪已詔》的內容,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任少雄感覺非常不妙。
人說,人死時心裡都是有感應的,皇帝當是感應到死亡的氣息。
“朕本不想處死鉤弋,可是子幼母壯不得不為。罪孽啊!”
皇帝像是心裡有很多話要說,跟彆人不能說,對著任少雄一吐為快。
任少雄靜靜的聽著,說出來,會好些。
“不知道後人如何評價朕?賢君,暴君,亦或明主……怕是暴君多……有些事,朕深以為悔,但如果從頭來過,朕還是會那麼做,朕寧原做秦始皇,也不願意淹沒在曆史的洪流中。可惜子長(司馬遷)已逝,不者,朕會看到一個真實的自己。”
皇帝斷斷續續的說著,任少雄認認真真的聽著。
過了會兒,皇帝說得累了,便息了下來。可是隻息一會兒,便又讓任少雄扶著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