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主的梟寵一品村枯!
秋風習習,許廣漢踏著輕盈的步子,熟門熟路的走到掖庭的宮門前。宿衛掖庭門戶的侍衛李行是任勝的輕信,也算是個機靈人,遠遠的見他過來,先行笑著作揖“昌成君!”
任少雄正好經過,忙行禮,餘光中看到李行的笑中帶著一種譏諷。
昌成君這個稱號不同於侯爵,隻有采邑沒有爵位。
雖然霍光封許廣漢為郡,但皇帝對這個稱號十分不滿,因為“君”者通常隻封給女子,是對女子的尊號。
大臣被後都叫許廣漢為昌成夫人,以戲廣漢。
“任大人辛苦了。”許廣漢對任少雄非常的尊敬。
親皇帝一派對任少雄都很敬,親霍一派相反。
許廣漢對這樣的字眼特彆敏感,心裡很討厭,但表現上還是陪著笑。
許廣漢是大漢曆史上最不像國丈的國丈,他覺得自己對這些人客氣點,他們就不會為難他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哪裡有資格當皇帝,粗丫頭一個,需要量他四處作揖討好。
李行假裝親熱的讓開道,“皇後娘娘最近的身體可好?”
提及女兒,許廣漢稍有不悅的心情馬上豁然開朗起來“平君,很好。”說完,恭敬的和任少雄作彆。
等他的身影去了好遠,李行慢慢收斂起笑得有些發僵的麵頰,忿忿的啐道“不過是個閹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李行的話引來同僚們的一通哄笑。
任少雄乾咳了一聲,看了一眼李行,心裡道又一條生命快要不見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最近長安一連發生幾起怪事,突然有數人莫名死亡,死者胸前都有焦膚,像是雷劈死的,任少雄偶爾發現,這些人死前都譏笑著皇後或者國丈。
事實果如任少雄所料,五天後,李行死在路上,胸前焦黑,像是雷劈。
又過了一個月,李行的祖墳上有一隻烏鴉銜來一個帛書,上寫汙天者,天理不容。
慢慢的,人們讀出味來,漢宣帝是天賜君主,生有異象,與他相關的當然是天賜,汙之,天要發怒,從此再也沒人敢嘲笑許廣漢了。
這是後話。
許廣漢給女兒帶了點吃的,那是許夫人在家親自下廚煮的雕胡飯。椒房殿的侍女立即將飯拿了下去,分裝在玉盆裡端了上來。
許平君衣著樸素,人懶洋洋的歪在幾榻上,兒子劉奭坐在她身邊,正低著頭自顧自的玩耍。
孩子有些淘氣,劉病已又極慣他,舍不得打一下,罵一句,許平君很害怕病已把孩子慣壞了。
男人慣起孩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奭兒,叫人了沒?”
劉奭抬起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了許廣漢一眼,甜甜的喚道“外祖父好!”
許廣漢大樂,招了招手,劉奭爬了起來,搖晃著兩條胖胖的腿走到外祖父跟前。
“我的好外孫!”許廣漢笑著抱起他,回頭再看平君,她正放下玉盆預備起身,邊上的侍女扶持著她。他問“這是要去長樂宮?”
“嗯。”她柔柔的笑。手撫著明顯隆起的肚子。
“娘娘,你麵色不好,今天就不要去了。”許廣漢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