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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思思怕，黑，怕怕……”小家夥語氣哽咽，一句話要結上半天。
看來小家夥是嚇到了。
程寧憂把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拍她的被，安撫道“不怕，媽媽在這兒，不怕啊，乖。”
聽到孩子不止的哭聲，程寧憂急躁的站起身，吼裴默沉“裴默沉，不是讓你彆關燈嗎？”
好久都沒有見思思哭的這麼厲害了。
小家夥哭的眼圈鼻尖通紅，看著很揪心。
裴默沉抿了抿唇瓣，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的確是他疏忽，沒聽她的，才讓小孩摔倒了，還哭的這麼厲害。
看著點兒大的小東西哭成那樣，他也怪心疼的。
腳邁出一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思思的頭。
“她怎麼會得夜盲症？”
這麼小，這麼可愛，眼睛怎麼會有問題？
“你管不著。”程寧憂生氣的抬手揮開了裴默沉的手。
緊緊的抱著思思。
眼圈情不自禁的紅了。
是啊，她的孩子怎麼會得夜盲症。
晚上哪怕外麵還有月亮，她也一點兒都看不見，就像個瞎子。
天一黑，沒有燈的地方，她的世界就一片漆黑。
裴默沉一再討好，都得不到好臉色，乾脆也急了，“張沫菲，你非要跟我這樣說話嗎？”
他又不是故意把孩子弄摔倒的。
看她眼圈紅了，鼻尖紅了。
他又心軟了。
拉下眼皮，想要伸手從她手裡把孩子接過去哄。
程寧憂側了側身，沒讓他抱，“我要帶著她回去了，她從來沒有跟哥哥分開過。”
裴默沉說“把念念也接過來。”
他一直很向往，家裡有她，有孩子
“裴默沉，彆幼稚了，我們不可能的了，放手吧。”程寧憂抬頭，看著裴默沉，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閃都沒閃一下。
“做夢！”
兩個字，裴默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眸子裡閃著怒火。
“麻麻，怕怕……”思思趴在程寧憂的肩膀上，哭聲越來越小了，小眼睛眨了眨，一會又睡著了。
裴默沉目光掃到思思，眸色又漸漸柔和。
“她睡著了，把她放到床上去吧。”
程寧憂沒有說話，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彎腰小心翼翼的將思思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這大半夜的，外麵零下好幾度，她如果非要帶著孩子回去，就太矯情了。
靠在孩子的身邊，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胸口，心疼的看著她。
她自己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在裴默沉眼裡是有多溫柔，是他從來沒在她身上看到過的。
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思思，他擰了擰眉，小聲的問程寧憂“帶她去醫院看過嗎？”
“看過了。”程寧憂沒有抬頭，目光一直盯著思思閉著的眼睛。
一雙眼睛多好看啊，睜著的時候烏溜溜的，那麼有神。
閉著的時候像兩條彎彎的線，睫毛這麼長。
可是為什麼就看不到夜景呢？
記得去年夏天他們是租房子住的，有一天晚上停電了。
家裡又黑又熱，她就帶著兩個孩子去公園散步。
思思走夜路看不見，即使有路燈，她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