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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在工地上。”
張沫菲掛了電話偏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倒車鏡，車速平均在八十碼左右。
“陳叔，那輛紅色的凱迪拉克從我們出a市就一直在我們後麵，你說會不會是跟蹤我們的？”
她指著倒車鏡和司機老陳開玩笑。
老陳笑了笑，幽默的回道“跟蹤也是跟蹤小姐您的。”
“那可沒準。”
“我一個老頭子，又沒錢又沒人的，人家跟我乾什麼？”
“陳叔你不要妄自菲薄嘛，我看你還老當益壯的很呐。”
張沫菲沒大沒小的和老陳開著玩笑，剛才還覺得困，這玩笑開著困意又走了。
到了工地上，程凊珂沒讓她下車，自己走到門口。
張沫菲換到後排座和程凊珂坐在了一起，做到副駕駛座上。
“想吃什麼？”程凊珂扯了扯掛在脖子上的領帶，終於真正的輕鬆了。
“很累？”張沫菲裝腔作勢的用拳頭給他捶背。
裝孝順。
程凊珂點點頭，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著發脹的太陽穴，很累很累，身體累，心裡累，哪都累。
張沫菲好久沒有看到過程凊珂這樣疲憊了，林蔚還在的時候，他每天下班回家都是這樣，癱坐在沙發上扯領帶。
儘管很累，可見到她和林蔚他還要揚揚嘴角，對她們笑笑。
她會湊到他跟前像現在這樣給他捶背，問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
林蔚會端一杯水遞給他，幫他脫襪子，給他拿好洗完澡要穿的衣服。
現在他就一個人了，下班回家都有誰會為他做那些事？
昨天的事堆到了一塊，遠程出事，綿綿訂婚，雙重打擊，他是真的累了。
一直在努力，徒勞無果。
唉！
手抱著程凊珂的胳膊，張沫菲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好久沒有和他這麼親近過了。
他一直像哥哥、像父親一樣照顧她。
“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檢察院和公安局好了。”
真希望他能放開一些東西。
比如說工作上那些根本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事。
比如說已經離開的林蔚。
還有已經錯過的綿綿……
程凊珂深邃的黑眸像山間的清潭一樣，清澈卻望不到底，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是時候放下了，讓葉女士和老程安享晚年也是他的責任。
張沫菲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這丫頭不會這麼睡著了吧？
側臉看她，她正等著漂亮的杏核眼盯著他看。
“我真長得那麼帥？”
程凊珂幽默的扯了扯嘴角，張沫菲‘噗嗤’笑了，“偶爾這麼幽默一下，不止帥，而且還很可愛，能迷倒萬千老少女性。”
真的，他是她周圍一群優秀的男人當中最有男人魅力的，他成熟，他的冷傲是他最大的特色。
“敢拿我開玩笑了，不得了了。”程凊珂給了張沫菲一記毛栗，“靜憂那案子怎麼樣了？凶手抓到了嗎？”
提到張靜憂，張沫菲拉下眼皮，仿佛被趕走了精氣神，“還沒有，一點蹤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