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恢複一點力氣的眾人,強打精神升起一些戒備之心。
夏鋤禾看向阿豹,朝怪人揚下巴“你去找他要道具試試。”
阿豹也是最卷的那批人之一,隻是她卷了一會又躺平了。
阿豹混不吝地過去伸手,理不直氣也壯“東西。”
怪人擰頭,捂住腰間的裂縫,完全是抗拒的姿態。
阿豹指著鐵桶路當歸和路障豁牙男“他們都有,憑什麼我沒有?!”
怪人揮手驅趕阿豹。
怪人的指尖和腰間的裂縫處,隱隱露出細小的觸手。
杜楨把阿豹拉回來,瞪了夏鋤禾一眼“你少攛掇她。”
夏鋤禾攤手,表示無辜。試試又不會少塊肉,隻要阿豹沒有過激的行為,怪人看起來還是很好說話的。
怪人學著小三花的樣子,蹲在地上,兩隻手緩慢地伸到頭頂,做了個貓耳的動作。
阿豹眼瞳一豎,掙脫杜楨的束縛,齜牙咧嘴地衝上去,一把耬走小三花“這是我貓!”
杜楨再次把她和小三花一起拉回來,走得快了,腿有點瘸。
夏鋤禾覺得怪人的動作有點眼熟,很像貓娘的經典動作。
這個怪人,不會是想玩spy吧?
夏鋤禾指著小三花“你想變成它那樣?”
怪人緩慢點頭。
夏鋤禾指揮隊友去找藤條,她從農場中拿出在女媧工廠收羅的灰色工服,割成大片的布和細碎的布條。
路當歸很快找來一些葡萄藤。
夏鋤禾挑揀出粗細合適的藤條,照著小三花賣萌的樣子,把藤條燒製彎曲成合適的角度,然後用碎布和整布徹底包裹住藤條,做成簡易的貓尾巴。
夏鋤禾還細心地將布條尾端燒成黑色,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把貓尾巴給怪人係到腰上,夏鋤禾順便仔細觀察怪人腰間的縫隙。縫隙裡烏漆嘛黑一團,仿佛有粘稠的深色液體在不停流動。
夏鋤禾又用葡萄藤和布條給怪人纏出一個不倫不類的貓耳發箍,醜得要死,怪得要死。
怪人卻很喜歡,箍在頭上,都不太敢動了。
怪人極其緩慢地變出一個頭盔,交給夏鋤禾。
看起來是橄欖球僵屍的頭盔……
得到自己想要的貓咪套裝後,怪人滿意離開。
夏鋤禾總結目前已知的獲得道具的途徑卷王或者討怪人歡心,能從怪人處獲得道具;在植物園乾活,有一定機率找到道具。
夜色降臨,努力工作一整天的三隊屍體們,都收獲了足以蓋住種子的薄土。
由於在收集植物時,夏鋤禾刻意平衡土壤和水分的比例,所以她弄出來的土壤,是最適合種子發芽的。
考慮到晚上盆裡會冒出一堆植物,夏鋤禾沒敢把種子全部種進土中,隻把之前泡在水瓶裡用來測試的種子,放入了花盆裡。
這一晚,幾個人也沒待在地下室,而是安頓好花盆和種子後,都離地下室遠遠的。
夏鋤禾非常不放心地把鐵柵欄蓋在地下室缺了天花板的那塊位置上。
因為有共同的無法戰勝的敵人存在,三個隊伍沒有內耗,反而默契地聚在一起。
老秦給杜楨腿上的傷口換藥。
杜楨的傷口,早上還是正常的穿透傷,這會卻完全潰爛了,小腿腿骨清晰可見。
老秦發愁,再這樣下去,杜楨的腿恐怕保不住。哪怕順利回到基地,也要花一大筆積分。
杜楨不甚在意,能活著從副本裡出去,一切都好說。
她閉眼假寐,耳邊忽然響起細細弱弱的呼喚“媽媽。”
杜楨睜開眼,遲疑地掃視周圍的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夏鋤禾身上“你叫我?”
夏鋤禾“???沒有???”
杜楨遲疑道“可能是我聽錯了。”
或許是壓力有點大,杜楨給自己找理由。
在今晚植物暴動之前,她要好好睡一會。杜楨再次閉上眼睛,她又聽見了那聲呼喚“媽媽。”
這次,杜楨可以確定,聲音絕不是來自周圍的人。她睜開眼,那個聲音仍沒有放過她“媽媽,你願意做我媽媽嗎?”
雖然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裡,但杜楨堅持內心的想法“不願意,我不樂意給你當媽。”
她沒有刻意放低音量,身邊的隊友卻像沒有聽見似的,絲毫沒有反應。
那個聲音道“哦,不願意當我媽媽……那你就去死吧!”
杜楨腿上的傷口,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啊!”
“阿楨,阿楨,醒醒?怎麼了?”
杜楨睜開眼,阿豹和老秦關切地望著她,夏鋤禾等人也好奇地將目光聚在她身上。
方才的一切,竟都是一場夢嗎?
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杜楨下意識用鈍化異能緩解疼痛。
她看向不遠處的豁牙男等人,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杜楨說完這句話,周遭的植物突然活了過來,各個化身牧羊犬,像趕小羊一樣,把眾人往地下室的方向驅趕。
各種植物藤蔓交織在一起,織成一張兜住三麵的網,隻給幾個人留下一個方向。網兜不停往地下室的縮,眾人絲毫沒有反抗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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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鋤禾、路當歸和豁牙男各自掏出屬於自己的頭飾戴上,王琰也纏緊手腕上的紅布條,餘下幾人都躲在他們身後。
夏鋤禾提前放在地下室的鐵柵欄很有效果,植物們把鐵柵欄撞得一晃一晃,卻還是沒有撞開。
看起來,這道門可以抵擋許久,或許能讓眾人平安度過此夜。
正當眾人略略安心之際,鐵柵欄的縫隙裡突然飛出一顆毛豆,直擊路當歸的鐵桶,給鐵桶打出一個窩窩,震得路當歸腦瓜子嗡嗡的。
“趴下!”夏鋤禾當機立斷。
頭盔有縫,頭盔頂上比較堅實,趴下更安全。對其他人來說,也是如此。
地下室裡的植物似乎也有一定的智力,發現能從縫隙突破後,一顆顆毛豆,一個個小觸手都從鐵柵欄縫隙中鑽了出來。
夏鋤禾、路當歸和豁牙男頂著道具在前麵挨揍,餘下幾人躲在後麵瑟瑟發抖。
幸好怪人給的道具足夠堅固,才讓眾人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等到植物發瘋結束,鐵柵欄已成了一塊廢鐵。
夏鋤禾的頭盔裂成兩半掉在地上,路當歸腦瓜子嗡嗡的爬不起來,鐵桶都能倒著用桶底裝水了。豁牙男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好在,今夜無人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