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日之隔,所有勢力已悄然匿於南濟府,蓄勢待發,欲對大興宗發動最後的衝擊。謝飛羽則留守東海水域修煉之地,陡然間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寧靜。他在宗門內漫無目的地遊逛,無意間在樓下遇見了正候著他的靜兒。
靜兒見到謝飛羽,立刻上前,親近地詢問道“道兄此刻可有空暇?”
謝飛羽應聲道“有空,何事相詢?”
靜兒輕聲提議“能否陪我一同漫步?”
謝飛羽微微點頭,遂與靜兒並肩踏上街頭。
微風拂過,吹動謝飛羽的道袍一角,也吹散靜兒的青絲。二人緩步而行,一路無言。
過了片刻,靜兒才開口打破沉默“吾等許久未曾相見了。”
謝飛羽頷首回道“近來瑣事纏身,本欲前往小店看望你與尊母,奈何始終未能如願,你們可安好?”
靜兒點首回應“我們都很好。”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不知不覺間已至靜兒經營的靈草坊前,謝飛羽才驚覺此行的目的地。“怎地來到此處了?”他輕聲疑惑。
靜兒垂眸未語,隻默默領著他步入店內。
靜兒的母親見謝飛羽到來,連忙熱情招呼其坐下,並關切問道“道友可曾饑餓?貧婦這就為你烹製些靈食,請稍候片刻。”話音剛落,便匆匆步入後堂備膳去了。
靜兒也隨之坐下,謝飛羽此刻才察覺到靜兒眼底淡淡的哀愁。他不由得問“靜兒師妹,可是有何煩擾?”
靜兒隻是淡淡回道“並無。”
“近日店中生意可還如意?”
靜兒點頭道“尚可。”
謝飛羽感覺到靜兒定是有難言之隱,然而卻又不願啟齒。這片土地上的人都知曉靜兒的靈草坊乃華興宗庇護之下,誰還膽敢生出挑釁之意?
那麼,究竟是何因由令靜兒這般憂鬱?
謝飛羽再次追問“師妹心中有所憂慮?”
靜兒輕輕搖頭,依舊淡淡地回答“無事。”
“若心中有煩惱之事,不妨告知師兄,視我如傾訴之桶,將內心苦悶儘數倒出,師兄自當承載得起。”謝飛羽試圖以輕鬆的口吻安撫她。
靜兒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但仍搖頭否認“我真的沒事,一切都很正常。”
原來此時的靜兒並不打算向謝飛羽袒露心跡,謝飛羽便不再強求。
恰在此刻,靜兒的母親捧出了精心烹製的靈食,此時的謝飛羽也確實感到了饑腸轆轆,便拿起碗筷享用起來。而靜兒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謝飛羽用餐。
直至謝飛羽吃得七七八八,靜兒才開口問道“羽哥,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謝飛羽擱下手中的靈玉膳缽,從桌案上抽取一方絲帕輕輕擦拭嘴角,隨後目光柔和地看著安靜道“可行,隻要你所求,我便允你。”
安靜聽聞謝飛羽此言,俏臉之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紅霞。
她凝視著謝飛羽,語氣中滿含關切地道“羽哥,每當聽說你在外曆練,我都心懸如掛,擔憂你受傷,擔憂你無法安然歸來。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外出修煉或行事時,務必保重自身。”
謝飛羽聞此心中觸動不已,至少有那麼一人始終關心著他生死安危,這份感受如同一道暖流在他心田流淌而過。
他微微點頭,低聲道“我答應你,定當珍重自身。”
安靜的臉上綻放出溫馨的笑容。
謝飛羽與諸葛孝義尚有要事相商,於是與安靜交談片刻之後,便起身返回宗門總部。
回到總部,見到愁眉不展的諸葛孝義,謝飛羽立刻意識到有難事令其困擾不已。
謝飛羽上前問道“師兄,何事讓您憂慮如此?難道前線傳來什麼消息了嗎?”
諸葛孝義點點頭,“劉飛剛剛傳來訊息,明玄宗的右護法韓孤鬆已悄然潛入東海仙域。”
謝飛羽心頭一震,“是韓孤鬆麼?”
諸葛孝義也點了點頭。
謝飛羽曾在那次拍賣盛會與韓孤鬆有過一麵之緣,雖然當時並未與其交手,但他已看出此人絕非易於對付的角色。
身為明玄宗右護法的韓孤鬆,必然具備超凡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