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跟黑子一起搭夥拉東西的人說，這個黑子老爹老娘走的早，他還有個媳婦和兩個孩子。不過，在黑子意外走了之後，這孤兒寡母的在四九城也沒有了生路。就匆匆給黑子辦了後事，回老家了。至於老家在哪裡，周圍的人就不清楚了，有人隱約記得，黑子媳婦的口音，有些太行山那邊的味道，但是具體怎麼樣，大家也不清楚。都是拉貨的，平時接觸的也不多。”老李說道。
“得，這又斷了一條線。”老趙一邊說著，一邊用紙攆上一些煙葉，就準備卷起來。
張帆看著老趙那小心的動作，不禁想笑。這會，所有的物資都緊張的要死，煙自然也是如此了。
想當年，老趙還在軋鋼廠保衛科的時候，抽的基本都是整包的香煙，這會，也就隻能自己卷煙葉了，並且還小心翼翼的把散落在桌子上的碎屑都整理了起來。
並且，這種煙葉的質量奇差，點燃之後，如果不是緊著抽，就立刻滅了。
不是有個笑話麼，說是，點著燈，迎著風，孩子哭了不敢停。足可以看出，這年代的煙葉質量有多差了。
“老趙，你就趁著這時候，把煙戒了吧！”張帆隨意的勸了一句。
“戒了，如果再把他戒了，我這活著也沒他太大勁了。咱們這工作壓力，多少個通宵的晚上，都是靠著它挺過來的。”老趙說完，就點燃了火柴，趕緊抽了起來。
幾個人笑笑，也就沒說什麼了。
所裡這四個人，也就老趙的煙癮最大。老李以前也抽，從去年物資緊張之後，也就戒了。
“程才，你那邊查的怎麼樣了？”張帆換了個方向，問向程才。
張帆開始就預判，這葉秋兩夫妻肯定是有些問題的，那麼既然是有問題，以前葉秋的社會關係，應該都被處理的了。
所以，那個車夫現在已經證明意外離世了，估計那個保姆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繼續這樣追查下去，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一條線斷了，就要從另外一條線查起來了。
也就是程才的這條線，張帆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不能從社會關係入手查出這個葉秋的情況，那就隻能從葉秋的本身開始找源頭了。
如果真的如張帆猜測的那樣，葉秋和鄒清都是特務假扮的，用葉作家的身份潛伏在四九城的話，那麼這兩個人就一定有自己原本的身份。
葉秋這邊查不到任何情況了，那就隻能從這兩人的原本身份上進行下手了。
“這個還有些麻煩。”程才為難的說道。
原來，自從過了年，跟張帆聊過之後，程才就開始搜集這個葉作家發表的文章。通讀了下來，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
畢竟，讀書認字和有足夠的文學造詣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
說實在的，這個事情，對程才來說，有些難度過大了。
“張所，在我看來，這都差不多啊。都是一些鼓舞士氣的文章。”程才有些喪氣的說著。
要從文章之中，找出一個人的行文風格，行文習慣，這確實有些專業了。
想到這個，張帆想到了自己的媳婦婁曉娥。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文學係大學生啊。
“行了，咱們一群大老粗，要從文章上找線索，確實有些難了。你把那些文章都拿給我吧，我回去讓我媳婦看看，估計他能看出一些不同的東西。”張帆說道。
“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怎麼還有文章上的事情了。”老趙終於把他那根煙抽完了，疑惑的問道。
程才就把張帆的猜測，以及布置他做的事情跟兩個人說了一下。
“假的？假的？”老李喃喃念叨著這句話。
忽然說道“張所，如果這兩個人都是特務頂替的，或者彆人頂替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也是一個調查方向。”
“是的，所以，你這邊的外勤人員還是不能停下來，對這兩口子的關注還是要有的。”張帆說道。
“不是，張所，這兩口子，都盯了這麼久了，啥動作都沒有。女的偶爾出去買買菜，男的基本不出門。兩口子唯一一同參加的活動也就是文協的一些活動了。”老李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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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多，但是老李可是沒有放下一點線索，對這兩口子的監視，更是沒有停下來。
“那大家想想，還能有什麼辦法，讓這兩個人露出些馬腳？”張帆問道。
“總體也就三個大體的方向，一個就是從社會關係入手，但是這條線基本已經斷了，雖然還有一個保姆還沒有找到，可估計希望不大；第二個，就是從這兩個人原本的身份入手，可是單單從這葉秋的文筆上進行探查，估計希望也不大；第三個，我想就隻能從原本的兩個人入手了，如果能找到這兩個人的屍體，應該也可以說明很多事情了。不過，也過去這麼多年了，同樣很難！”程才說道。
幾個人都是一陣沉默，是啊，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張帆估計，這個事情的起始點應該就是55年的時候，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多了。
就算找到屍體，估計也已經白骨化了。以這個年代的鑒定技術，基本鑒定不出來是什麼人了，所以，這第三條路，想到跟沒想到差不多了。
那麼目前還是隻有這第二條路還有一點希望，可是，要從一個人的文字中找出這個人的身份，這基本就是天方夜譚了。
如果說，兩個人的文風不同，這個還是很容易看出來了。對於一個有些文學功底的人，應該都可以看出來。
可是要從一個人的文章中，找出這個人是誰，這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行了，咱們也辦過這麼多案子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了。”張帆鼓舞了一下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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