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了管理員劉成。
“說說當天的情況？”柱子一樣平靜的開口。
“當天，交接班結束之後，張主管上半夜，我下半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劉成直接說道。
“哦？真的這樣麼？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憑空少了一噸鋼材。難道鋼材也會飛？”柱子笑著說道。
前麵張主管都說了，他這麼說，或者是要保護自己的主管，或者就是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早上交接班的時候會少了鋼材！”劉成還是一樣。
“行了，彆說這些沒用的。你們主管都說了，當天他喝了酒就睡了。是你一個人值班的。你還在這裡說這些乾嘛？”柱子笑著說道。
劉成聽到這個，有些愣神，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主管會直接坦白。這種事情，誰不是藏著掖著的啊，生怕彆人知道了給自己穿小鞋，可是現在主管都坦白了，被動的就是他自己了。
看著劉成麵露糾結，柱子就知道，這小子有事沒說。
再次開口說道。
“我對於你們廠子的製度不關心，我隻想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柱子語氣略微重了一些。
劉成糾結了一會，終於說了。
“那天晚上，就我和主管兩個人值班，主管每次值班都是自己喝酒吃肉的，讓我一個人值班，那天，我看到主管睡著了，心裡就不舒服。之後越想越氣，我也就偷偷的喝了酒，吃了些菜，之後也睡著了。不過我醒的比主管早，所以也沒有人發現。可是到了交接班的時候，一核對就發現少了鋼材，所有人都傻了，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隻能上報了。”劉成直接說道。
“你們主管帶了多少酒？”柱子皺了皺眉。他也是個喝酒的，也是大概知道，這一個成年男性，如果不是喝的很多，怎麼會醉的那麼快，還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很明顯，這事情是在兩個人睡覺之後發生的啊！
“就一瓶散酒！”劉成說道。
“你們主管喝了多少？你喝了多少？”柱子問道。
“我們主管喝了大概有半斤。我沒敢喝那麼多，怕被他發現了，大概喝了二兩多。”劉成訥訥的說著。
“就這麼點酒，你們兩個就一睡不起了？你們這酒量也太差了。”柱子像開玩笑一樣說著。
“才沒有，我酒量還是好的很。平時一斤都沒問題，主管的那個酒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地瓜燒，度數高一些，喝了點，也就睡了！”劉成聽到有人懷疑他的酒量，趕緊說道。
柱子點點頭，還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張帆，張帆沒有表情，就像真的是個記錄員一樣，認真的記錄著，兩人之間的對話。
讓人帶走了劉成，柱子問道“所長，什麼感覺？”
“還什麼感覺，你不是都知道麼？還過來問我。等下提審四個巡邏員，著重問問細節，關於主管酒水的來曆或者在來上班的路上遇到了誰，稍後在問問也就是了，估計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會隱瞞的。”張帆說道。
柱子點點頭。
這不是很明顯了麼？正常人的酒量也許半斤的樣子會醉，但是對有一個經常喝酒的人來說，就算醉了，也不會醉的什麼都不知道，車間裡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兩個人睡的跟豬一樣，這很顯然不正常。肯定是酒出了問題。
本來，柱子還準備直接再次詢問主管的。不過聽了張帆的話，也感覺挺對的，如果這個事情跟主管有關係，那也不會用酒水這招了，所以，應該是知無不言的。
也就按照張帆的要求，開始提審起了四個巡邏員。
“這個劉大壯和劉大寶是兄弟麼？”張帆看著名單，問向柱子。
“嗯，打聽過了，是兩兄弟。大哥劉大壯，比劉大寶大兩歲，都是在軋鋼廠擴招的時候進的的廠子。”柱子回答道。
“嗯嗯，那先從另外兩個開始吧，這兩兄弟放在最後。”張帆說道。
之後就開始對四個保衛處巡邏人員的審查。
四個人的答案也大同小異，基本都差不多，按照保衛科的計劃，孫家星弟兩人應該是從東向西巡邏，孫衛民和葛山兩個人應該是從西向東進行巡邏，雙方應該在路上會有相遇。
這種巡邏張帆是參加過的，自然知道，一般兩個小隊從不同的方向進行巡邏，中間會有相遇，一般也就是抽口煙，隨便聊聊，之後就是繼續巡邏。
畢竟這大半夜的，人也不是機器，總要有個休息的時間，這也都是正常。
另外，夜間值班的人數本來就不多，廠子又這麼大，這幾個人也不是就負責二車間工廠這邊，還有很多地方要走的。
四個人陸續進來接受審問，四個人的回答也大概相同，當天晚上都沒有太多發現，很正常。
隻有一個孫衛民說當天晚上在巡邏的時候，肚子突然不舒服，就出去上了個廁所，不過時間不長，也就十幾二十分鐘，具體的時間不是很記得。
其他的人也是這麼說，因為在相遇的時候，幾個人聊起，少了一個人，葛山還說他懶驢上磨屎尿多。幾個人還說笑了一陣，不過在後麵回到保衛處的時候，大家都見到了孫衛民，也就沒當回事，隻當是吃壞了肚子。
幾個人都審訊完了。
“什麼感覺？柱子！”張帆問向柱子。
“我有幾個疑點。第一，這個孫衛民的上廁所時間，絕對不是十幾二十分鐘，雖然不能確定時間的長短，但是根據這個廠區的巡邏路線和位置，以及大概速度，這個時間應該在四十分鐘以上，這對上廁所來說就是太長了。第二，就是這個劉家兄弟的老大，劉大大壯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最後，就是這幾個人的口供好像都是背出來的，太統一了，甚至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而且都很機械，不自然。”柱子一點一點說著。
“嗯，不錯，那就按照你的感覺繼續往下麵查吧。丁一在這邊跟你配合。我也沒什麼囑咐的，就看你的表現了。”張帆說完，就留下了兩個人，自己則準備去倉庫那邊看看。
看看老趙那邊怎麼樣了，過了這麼長時間，那邊應該有了結果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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