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想知道?”張帆笑著問道。
“謹慎了一輩子,還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入了你的眼。從今天的情況,我從門衛室出來,站在那裡跟著大家一起看熱鬨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引起了你的注意了。”老李頭說道。
張帆笑笑,放下本子,重新坐在了位置上。
“要說什麼時候開始關注你,那應該很久了。好像是從我進入軋鋼廠工作的半年之後。”張帆淡然的說道。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就是一個看門房的老頭。”老李頭十分不解。
“一個看門房的老頭?不是吧。在我的感覺裡麵。你沒親人,沒朋友,跟所有人的關係都是表麵關係。不參加聚會,不熱衷於廠裡麵的花邊新聞,不喜歡看熱鬨。這還不奇怪麼?”張帆笑著說道。
其實,張帆這麼說是有些誇張了。他可沒有這麼早就發現這個人的不對。
是經過那個鴿子市的人說的一些特征,這個老頭才出現在了張帆的腦海裡麵。
也是因為這個人出現在了張帆的腦海裡麵,張帆才開始回憶這個人的曾經過往。
這一回憶,各種事情就都出來了。
這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有個人的想法和喜好,每個人都不同。求財的,求官的,求色的。
無論求什麼,總歸會有喜好和想法。有了這些東西,在行為邏輯上,就會有所偏向,有所行動。
但是,這個老李頭,卻像一個透明人一樣,沒有任何需求。仿佛一個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就在他那個門房裡麵。
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需求了。
當然了,這也是張帆有著一些後世人的思維習慣在裡麵,才會這麼想的。
“是我太普通了麼?”老李頭有些不理解。
“不是普通。每個人都是普通人,是你太像了聖人了,無欲無求的。這不是一個正常人。”張發說完就離開了審訊室。
這個案子終於結束了。
張帆和程才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出來。
每個案子的結束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尤其是這個案子,線索太少,沒有方向,想到這個,張帆想到了在這個案子之中立下大功的兩個人,許大茂和雨水。
要不是許大茂發現的黑色布條,要不是小雨水以為老太太藏吃的,怕是這個案子還在廣撒網呢。
想到這個,張帆就想著要給這倆人爭取點什麼福利。
這個年代,想要實在的物質獎勵,有些難,可是精神獎勵還是可以的。
張帆正坐在位置上盤算著,門衛傳來消息,說是張帆院子裡的一個人過來找他。
張帆叫人進來,一看是易忠海。
“張所長,後院的老太太被帶進來已經兩天了。我能看看老太太不?”易忠海略帶些懇求的說著。
“易師傅,龍小妮涉及到一起惡性案件,暫時不能接見任何人。不過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裡住著的,你要是有什麼東西要給她,我可以幫你轉交。至於見麵,現在不行。”張帆說道。
聾老太太這次是脫不了身了,怕是要等著公審和打靶了。
易忠海估計是想探探老太太的底,看看還能占到什麼便宜不。
易忠海看真的見不到人,也就沒有說什麼,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
張帆跟局裡溝通了一下,給許大茂和雨水,都爭取了一個優秀居民獎。又軟磨硬泡的跟局裡爭取兩隻雞,算是給兩個人的物質獎勵了。
許大茂媳婦正好懷孕,弄隻雞,也能誒她補一補。
很快,外麵根據老李頭地方去挖掘屍體的偵查員也回來了。
三具屍體都在一起,交給了老錢檢查,也通知了家屬過來認領。並且,偵查員直接對三個人的家裡,進行了簡單搜查,三件黑色衣服也都被找了出來,基本可以證明,三個人就是當天參加了軋鋼廠槍擊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