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就這麼大,剛剛張嫂子那一嗓子,還有喊小偷,整個院子的人都驚動了,這會陸陸續續的出來,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了。
大家這一打聽,就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不是糟蹋東西麼!”
“誰乾的啊?這麼壞!”
“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這個壞種!”
……
大家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全都是義憤填膺的。
這年頭,沒什麼是最重要的,就是糧食問題最重要。連續三年的自然災害,四九城附近的野菜都快挖不到了。
好多地方,半口袋棒子麵都能換個媳婦了。
這糧食問題就是所有人的頭等問題。
這會看到有人居然糟蹋糧食,怎麼能讓大家不氣憤呢。
“這種事應該不是大人乾的吧?誰這麼無聊弄這種事情啊。”一個人說道。
“估計是小孩子乾的,這要真的是小偷乾的,估計也是偷走整顆白菜的,不可能糟蹋東西的。”
大家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
“張嫂子,是不是家裡人最近跟什麼人有矛盾啊?”柱子問向張嬸子。
“哪裡有什麼矛盾啊,我們家裡本本分分的,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裡就我自己,又不出門,哪裡有矛盾。”張嬸子說著。
“三大爺,今天有外人來院子裡麼?”張帆問道。
“沒有啊,晚飯的時候,我媳婦還下去拿了土豆,沒有事情啊?就這一頓飯的功夫,沒有外人進來的。”閻埠貴回答道。
“那就是院子裡的人乾的了!”張帆說道。
不過,當剛剛過來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張帆心裡就已經有了人選,這事情估計就是賈家的棒梗乾的,如果是大人有矛盾,不是打架就是罵人,基本不會有人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招數。
那小子好像過了年就五歲了,怕是已經開始練手了。
但是,張帆也不能就直接說是棒梗弄的,還是要想想辦法,讓這個事情趕緊解決。
這天都這麼黑了,外麵這麼冷,大家都站在這裡也不好。
張帆打了個顏色給柱子。
柱子領會精神,就揮了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說道“都是院子裡的老鄰居,是誰乾的,就自己站出來,給張嬸子道個歉,賠幾顆白菜,這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如果,沒人承認,我就要到我們所裡叫人過來調查了。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過去的。”
聽到柱子這麼說,大家開始議論起來,不過也都是一頭霧水,大家都在想著,這上哪裡去找人啊。
院子裡這麼多人,偷了幾個白菜心,這事情哪裡容易找到。
所以,等了一會,自然沒有人出來認這個事情。
“柱子,拿上手電,下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張帆說道。
“白菜葉上有小孩子腳印!”很快,柱子從地窖裡麵上來,手裡拎著一張大白菜葉。上麵清晰的留下了一個小孩子的腳印。
“看來是小孩子乾的!各位街坊,這怕是誰家小孩子調皮搗蛋吧。還是自己把孩子交出來吧,這要是讓所裡的人來,盜竊,可是要進少管所的。”張帆說道。
並且,眼光還特意看向秦寡婦的方向。
屁大點的事情,張帆自然想就在院子裡麵解決算了,這要是真的弄到派出所,登記成了案子,就算抓到了棒梗,能怎麼樣,才四五歲的孩子,最後也就是讓家長批評教育,之後賠禮道歉。
所以,讓他家主動站出來,也就是了。
秦淮茹聽到張帆的話,還看到那個眼神,心裡一緊,今天晚上吃過飯,她家棒梗就跑出去玩了,回家的時候,身上還有白菜葉的碎葉子呢。
本來他也就是以為孩子淘氣,跑到地窖裡麵玩去了,沒想到事情鬨了這麼大,並且還要進少管所。
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趕緊向易忠海的方向湊了湊,輕輕的拽了幾下易忠海,並且還靠近他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易忠海聽到後,立刻眉頭就皺了起來,開始盤算辦法。
“這沒人站出來,那各家各戶,就把家裡的半大孩子都叫出來吧,我問問,三歲以下的,十歲以上的就不用了。”張帆說道。
頭疼啊,幾顆白菜的事情,重點是還不是偷了,要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偷了也就偷了,安慰安慰張嬸子也就是了。
可是這糟蹋東西,還是要好好教育教育的,起碼讓他知道怕。
“張所長啊,這大半夜的,就是幾顆白菜的事情,這孩子們也都睡下了,要不就算了吧,各家各戶的都教育教育孩子們,不能這麼乾了也就是了。”易忠海站出來,說道。
嗯,還是老一套,先給事情定性,事情不大,另外就是為孩子們考慮,天太冷,又太黑,彆出來了。
最後,就是把事情擴大,不具體到某一個人,而是讓所有人的都要注意批評教育。
易忠海的意思很簡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或者就是擴大,從一個小孩子的事情上,擴大到整個院子,拉攏盟友,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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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缺吃的,弄個糖塊怕是都要幾個孩子輪著舔。再加上誰家的孩子不調皮,又是這個年紀,一天天上房揭瓦,上樹掏鳥的,怕是,一聽說是小孩子,估計好多人家都會懷疑是自己家孩子。
“那怎麼行,糟蹋的不是你家的東西!憑什麼就這麼算了,必須把人抓出來,看我不打折他的腿。小兔崽子,偷到我家頭上來了。當我是個好欺負的是吧!”張家嫂子本來因為這個事情的確很生氣,不過聽說是小孩子乾的,都已經打算事情就這麼算了,誰家的孩子不調皮,自己家的小子不也是這樣。
可是,聽到易忠海這麼說,立刻就不樂意了。自己不追究是自己不追究,可是憑什麼易忠海出來做好人。
憑什麼自己家的白菜就白白損失了。
張嫂子是個脾氣火爆的,直接就對著易忠海噴了起來。
“張家媳婦,不就是幾顆白菜麼?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麼?”易忠海說道。
“幾顆白菜,要不你給我補上這幾顆白菜。你家有錢,還能出去養人,不在乎,我家可不行,我家可是正經過日子人家。”張嫂子可不給他這個臉麵。
聽到張嫂子這麼說,院子裡的人一陣哄笑。
打人專打臉,揭人專揭短。易忠海不在院子裡住的這段時間,大家都推測,易忠海肯定是在外麵養人。
雖然都是小道傳說,但是院子裡的人可是深信不疑的。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易忠海還是管事大爺的時候,張嫂子估計也就這麼算了,倒不是她怕什麼管事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