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喝酒麼？上班還帶酒？”張帆開口說道。
現場的物證顯示，作案人應該是用酒瓶帶著煤油進入現場的，並且用煤油做了助燃物。否則，不會在短時間內，引起這麼大的火災。
所以，這個酒瓶和飯盒就成了現場的重要證據。
可惜啊，現場是個火災現場，溫度太高，酒瓶上的指紋證據，早就蒸發沒了，否則，能夠提取出指紋的話，這個案子就會更加容易一些了。
“沒有，沒有，怎麼會，車間要求，不能上班的時候喝酒的。是要罰錢的。”鄭傑眼神忽閃，就好像是小尾巴被人抓到了一樣。
這個表情像什麼呢，張帆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他在後世的公司上班，工作的時候摸魚被領導抓到了的表情。
有些尷尬，有些惶恐，還有一點點愧疚。
張帆看了鄭傑這麼長時間了。
從開始的眼神坦誠，到現在的眼神忽閃。
都轉換的相當自然。
要不是有了孫海的證詞，張帆都快要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從張帆進來，一直到現在，這個鄭傑所有的表情，身體語言都沒有任何的驚慌和心虛。
看了這麼半天，張帆倒真的是對這個鄭傑有了興趣。
這個人，要麼就是真的是個老實人，啥都沒乾，就是上班偷喝點酒，怕被工廠抓到，扣工資。
這一切表現，也就是這個樣子的。
因為，從問出了喝酒這個話題開始，他的眼神就是飄忽的，躲閃的。
這就是在告訴彆人，是的，我就是帶了酒，而且，我還在上班的時候喝了酒。我是做錯了，但是不會承認的。
另外，這個人就是個能力很強的特務。現在的一切，都隻是在表演，無論是說話，眼神，身體動作，麵部表情等等。
都是為了迷惑公安部門的審問。
在被揪出特務身份和上班違規相比，自然是拋出個小錯誤。用這個來了結公安的繼續審問。
這是最劃算的。
人都會有秘密，在相比更大的秘密情況下，拋出一個小秘密，迷惑公安部門，轉移目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裡，張帆意識到，如果，這人到現在都是在表演，那就太逼真了。
就是剛剛的那一下，張帆都以為他真的是怕被人把他上班喝酒的事情說出去。
可惜，柱子都找到證據了，火災現場遺留了酒瓶子和飯盒。
而現在，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這個鄭傑。
“還是好好交代吧。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說說，為什麼在那天帶酒上班！”張帆問道。
語氣還是平平淡淡的。
越是訓練有素的特務，越是不怕狂風暴雨的審問。
那些都是他們早就有所訓練的，相反，雲淡風輕的談話，卻是需要他們隨時進行應變的。
解放這麼多年了，公安部門也早就獲得了不少敵人特務訓練的內部資料和內部文件。
所有的訓練，都是要應對大記憶恢複術的。而應對例行性詢問，訓練的內容就比較少，直說要見招拆招。
在這種情況之下，張帆認為，越是平心靜氣的審問，越會暴露出敵人更多的東西。
這些特務，從做了特務的那一天起，就是都做好了暴露毀滅的準備的。沒有絕對的證據，他們都不會說任何事情，就算有了絕對的證據，他們大不了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