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這邊招呼忙碌著,可是這些領導,估計是年紀大了,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逗逗張帆。
大家都坐下了,這嘴可沒停下,還在互相說著,今天軋鋼廠派出所的豐功偉績。
說的張帆都不好意思了,趕緊連連告饒。
等到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茶水都送了過來。曹局開始主持大局。
“好了,這個案子是我們東區分局,從成立到現在為止,破獲的最大的一起特務案子。甚至說,也是咱們整個四九城到現在為止,最大的諜戰案。還是請張所長給我們大家介紹介紹,整個案子的情況,以及,案子的破獲過程。”曹局率先開口。
這個張帆就有些為難了,這今天的所有情況,他都還不知道呢。
或許是看到張帆有些為難。
那個南區的派出所長,立刻出來解圍。這個人資格老,就是這幾個副局長,有些還比他的革命年限少一些,要不是當年就想在家裡附近的派出所工作,這進局裡,當個官,也是有機會的。
所以,在這群副局長之中還是說的上話的。
這個人在一次全局開會的時候,跟張帆坐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立功受獎,張帆為人低調謙遜,還是個革命英雄,兩個人就關係不錯。也算是張帆在彆的區難得的朋友。
“曹局,你這可就難為張所長了,現在案子還沒辦完呢,各個偵查小組的情況,應該都沒彙報出來呢。再說,張所長這連續幾個通宵,這卷宗也還沒來得及完成呢。今天,咱們大家來,也不聽那些詳細的,就是打聽打聽,順便給咱們軋鋼廠派出所提前祝賀祝賀,與有榮焉,與有榮焉。”老所長趕緊給張帆解圍。
張帆自然立刻回以感激的微笑。
“各位領導,今天來的突然,這也沒什麼準備,我就簡單的把案件情況介紹一下,如果大家想知道細節,等下讓各個小組的負責人過來詳細彙報。”張帆簡單開了個場。
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社畜牛馬,臨時彙報工作的事情,就是他的職場保證。
自然不會怕什麼。
腦袋裡麵轉了幾轉,就開始說了起來。
“大年初五,也就是放過年假的開工第一天,紡織廠倉庫突然發生大火。”張帆開始了介紹。
雖然是臨時組織,可是也算是把氛圍拉滿,整個案子的困難性,迷惑性,篩查的人數眾多,等等困難都是一一的說了出來。
這要是再讓張帆說下去,這個案子可是馬上就要變成懸案了。
“你小子,為了表揚自己所裡的人,也不用把案子說的這麼困難,趕緊說說,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曹局這是有意要給張帆長臉。
兩個人一個捧哏,一個逗哏,都不用配合,就開始了表演。
“領導,還真的不是我會所的困難。當時,大火起來了,這紡織廠的工人積極性可是很高的,立刻就組織了救火,等我們派出所趕到的時候,火勢都已經控製住了。可是,這參與救火的人多了,現場的情況,大家也就都明白了,我就不多說了。”張帆搖頭歎息。
在座的都是老公安了,自然知道,這現場保護的重要性。
有些案子,就是因為現場保護的好,甚至可以當天就破案。
這現場一流的線索,可是對破案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火災的案子,大家也都接觸過,這種案子基本上就是一把火燒沒了,還能有什麼線索遺留啊,所以說,公安內部都有一句話,水火無情,水火無情啊!
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都是大家長期工作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在後續的辦案中,四百多人的檔案資料,社會關係,要排查,就我們所裡這幾個人,怕是要忙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張帆再次歎息。
或許軋鋼廠派出所的偵查員數量,大家不是很清楚,可是今天過來了,這一看,就能大概估算出,這所裡有多少人了。
本來,榨乾廠派出所的成立之初,就是一個二級所,就是為了加強附近幾個大型工廠的安保工作而設立的。
要不是張帆的表現確實優秀,這個鎖很可能就會淪為可有可無,畢竟,三個大型工廠的保衛處,那可有不少人呢!
“臭小子,趕緊說,彆賣關子!”曹局這個捧哏繼續發揮作用。
“就在大家都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我們所的偵查員程才同誌,何雨柱同誌,憑借細致入微的觀察,還有抽絲剝繭的判斷,案子終於有了重大發現。”張帆打蛇上棍,趕緊就繼續說了起來。
並且重點強調了程才和柱子的巨大作用。
“這個何雨柱同誌,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早些年是軋鋼廠的廚子,後麵主動參軍,還有突出表現,是個了不起的。當年,有一次回老部隊辦事,還吃過他做的飯呢,那可真是!”一個副局長正準備回憶一下當年吃過柱子做的飯的情況,突然感覺情況不對。
趕緊咳嗽了兩聲,掩蓋一下尷尬。
都是老演員了,這點小插曲,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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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所長,快說說,這個廚子小子有什麼發現。”這個副局長趕緊繼續話題。
“柱子這小子,真的不錯。前兩年,他拜了我們所老錢為師,跟這老錢學習屍檢和現場搜證的技術。這次的紡織廠縱火案,柱子在現場搜證的過程中,把所有的現場殘留都帶了回來,來來回回,仔細搜尋了好幾遍,這才在現場的灰燼中有所發現。”張帆重點表揚了一下柱子的工作認真。
之後,就開始說起來,如何在灰燼中發現了鐵疙瘩,又如何把這些物體的外表拆開,發現了裡麵的玻璃。
之後,又是如何仔細尋找,用現場沒有燃燒的玻璃。拚湊出了一個酒瓶子。
隨著張帆一點一點的說著。
所有聽眾就跟聽書一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場現場搜證的過程中。
“好家夥,真不錯。”隨著張帆介紹完,幾個人立刻稱讚了起來。
“這小子,可以,膽大心細,有勇有謀啊!”曹局也開心的表揚起了柱子。
張帆對現在的效果很滿意。
自己也就是負個領導責任,更多的功勞還是要給下麵。張帆可是還記得老爺子跟他說的話呢,要低調。
張帆微微一笑。
就是這個笑容,讓曹局捕捉到了,他突然想到,剛剛張帆說的話,這個案子的關鍵,可不僅僅隻有一個柱子,還有程才呢。
這一想,就知道還有下文。
自己的兵自然要自己寵著,何況,這次的案子,雖然還沒有結束,但是肯定是要露大臉了。
曹局更是趕緊捧場。
“你小子,說話又是說一半,這何雨柱同誌的貢獻說完了,快說說程才同誌的情況。這個程才同誌,大家都還記得吧,彆看年紀小,可也是個老革命了,還一直從事著隱蔽戰線的工作,這次的特務案子,可正對他的胃口啊!快說說,快說說。”曹局捧哏開口。
其他幾個副局長所長的,都是老油條了,自然知道這兩個人在乾什麼,也就是笑笑,沒有點出來。
誰讓人家手底下的人爭氣呢!
“要說,這個程才,那可就更甚了。我們開始不是對幾百個當天都在廠子裡工作的工人開始初步篩查麼?大家也都知道,這種初步篩查的作用都不大,有作用的也是後麵的周邊走訪和家庭調查了。畢竟,這檔案類的工作,都反複查驗了幾遍了。”張帆繼續跟個說書人一樣,起承轉合,一個不差。
張帆看到幾個人明顯被吊起了興趣,就繼續慢慢的說了起來。
還彆說,有了做社畜的打工經曆,這說起故事來,還真的是有板有眼,跟個說書的似得。
下麵幾個領導就跟聽故事似的。
輸到後麵,幾個領導連煙都不抽了,茶水也不喝了,就聚精會神的聽著張帆說故事。
“什麼,你是說,程才在篩查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鞋底厚了?”一個副局長開口問道。
“是的。他篩查完之後,回來跟我說,這個人有點怪,鞋底有點厚。我本來也想說,這算什麼發現啊,這大冷天的,沒準他覺得腳冷,就加了點鞋底不是。再說,還有人覺得鞋底太滑,也會自己加點防滑的不是。”張帆說著。
這要為了凸顯程才摁偉岸身姿,張帆也不得不吧自己的形象弄的差一點了。
不過,不重要,風頭都給他們。
“可是,程才說,那個人這站起來跟他身高差不多,就是一米七六,如果要是這麼算,鞋底這麼厚,那脫了鞋,就肯定沒有這麼高了啊!這紡織廠檔案裡麵的身高,可是當時建設檔案的時候,光腳測量的淨身高,還有兩輪核實,這檔案上是不應該有問題的。”張帆繼續說道。
“神了,神了,就是因為矮了兩厘米就被他發現了,這個程才,不得了啊。怪不得老領導都說,這做敵後工作的戰士,沒有一個是白給的,都有些看家本事。”一個所長由衷地敬佩著。
其實事情的經過,還是挺簡單的,可是,這會,張帆弄的跟說書的一樣,再加上曹局的捧哏。
兩人這一配合,整個事情真的弄的跟個故事似的,足足說了很長時間。
當然,後麵的時候,張帆也繼續不下去了,在這樣,自己都覺得丟人了,還是快速的,按照公安係統的正常套路,把鄭傑的情況,張家的情況,現在的事情發展等等事情跟大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嗯,整個案子辦的很不錯,速度快,證據完整,後續的行動也很不錯。”曹局點燃了一根煙,肯定的說道。
“張所長,去問問,現在的情況進展怎麼樣了,這抓了一天人了,應該有新的發現了。大家都既然來一趟,以就省的還要等著局裡的通報。”那個老所長跟張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