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喊了一聲,“我都在海上飄出幻覺了,我居然看到阿嬈乘著海東青懸在天上衝我笑,束月你快掐我一下。”
良久,束月才開口道,“不是幻覺,我也看到了。”
“阿嬈!”燼幾乎是彈了起來,瞬間紅了眼睛,“我好想你!”
而束月則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般,眼底的愁霧才慢慢的散開了。
薑嬈看到他們沒事,才終於笑開了,“束月、燼我來接你們啦!”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薑嬈把繩索丟了下去,一頭綁在雲起的爪子上,一頭係在長木的頂端。
“雲起,你可飛慢點,我已經海裡飄了五天了,顛簸一下我就吐給你看。”燼不安的抓住了長木道。
雲起發出一聲嘲諷的啼鳴,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燼在蒼江帶著灰豺們圍攻他的事兒,雲起可都還記得。
於是他破空而出,潔白的羽翼劃破氣流,拖拽著長木飛速滑行。
“雲——起——你等著!”隨著燼一聲絕望的叫聲,連海鷗都跟他們一個高度,所有人都體驗了一把飛的感覺。
太陽漸漸落下,將海麵染成了金色,岸邊塞勒斯和景牙正在等著他們。
一下長木,灰豺們就忍不住吐了起來,風眠和束月也無辜遭殃。
至此分彆了半本書的一家人終於團聚了。劫後餘生的喜悅,擔心,想念,各種複雜的情緒全都混雜在一起,最終化作了一次深擁。
“喂,你們能不能稍微顧忌下我這種單身獸的感受?!”風眠抱著手臂一臉離譜道,“所以,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
於是,薑嬈才把情況和他們描述了一下。
“這幾天因為貝爾的失利,南陸內部怨聲載道,少族長倉朗的呼聲越來越高,看來他很可能是下一任南陸之主。”塞勒斯道。
“倉朗能繼位對整個獸世都好,就單單是苦了他一個。”風眠長歎道。
“這一段時間,南陸全境都停止了生產,進入了全麵備戰的狀態。”景牙帶著一絲嘲諷道,“如今也輪到他們枕戈待旦,戰戰兢兢了,真是報應。”
“那,我們留在浮島的人呢?撤回來嗎?”燼想起一片狼藉的浮島問道。
薑嬈搖了搖頭,“以貝爾的性格,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我們還要在他元氣恢複前登島,免得橫生變數。”
“可我們建造的大船全都沒了,海嘯後鮫人們也聯係不上,浮泡船也沒辦法用了。”束月愧疚道。
“我看你們這根木頭就挺不錯,乍一看像是飄在海麵上的浮木,登島用也湊合。”雲起抱著手臂垂眼道,燼想到那長木就本能的開始暈。
“無論下一步怎麼打算,我們、西陸還是極樂城都需要恢複一段時間。”塞勒斯道。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能再見到你們實在太好了。”薑嬈白皙的臉頰上映上了一層夕陽的霞光,在她腮邊漸漸暈染開來,彎彎的眉眼一笑就溢出光彩來。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這麼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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