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世,屍體沒有安葬不算遺憾,他們信奉落葉歸根。
但你要是把安葬了的屍體挖出來,那就是不讓她的靈魂安寧了。
所以眾人在聽到這話之後,都默默的噤了聲。
這是一個雌性,一個被伴侶們深愛的雌性,她還被他們精心製作的巨木床裝著,躺在花瓣上麵,蓋著最珍貴的毛皮,安葬在向陽的山坡上。
他們現在不僅要把她給挖出來,還要把人家的屍骨給燒了,實在是有些不留情麵。
眼下也沒什麼好辦法,也隻好先測試一下,燒了她的骸骨,那個回來的雌性還在不在了。
“你們待在這,我去就行。”塞勒斯一絲猶豫也沒有,大步流星的出門了。
“大人,我們也去。”瓦安和托奧趕緊跟了上去。
轉眼,塞勒斯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眾人長歎了一口氣,覺得挺對不起那個無法長眠的小雌性,都沒什麼胃口,勉強的吃了點薯果和肉乾果腹。
自從來了這裡之後,雲起就有些不對勁,他抱著手臂站在窄窗前,看著外麵濃稠的夜色和霧氣一言不發。
“吃嗎?”薑嬈走了過去,把薯果遞給他。
他抬眼,看到薑嬈的時候,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勉強將食物接了過去,拿在手裡沒有吃。
“哎呀!你好煩,你每次都這樣!”那邊陸和波普又吵了起來。
“我正在拿薯果呢,你加柴乾什麼,燙到我了!”陸罵道。
“火越來越小了你看不到啊,加柴呢,伸什麼爪子,餓死鬼嗎?”波普不甘示弱的回懟道,兩人差點打起來。
這幾天薑嬈也覺得莫名的煩躁,好像是什麼情緒被不斷的放大,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經曆過。
過了一會兒,塞勒斯他們回來了,頭發上沾了一層茸茸的霧氣,“我讓瓦安去那個雌性的洞穴裡了。”
“如果燒了骸骨她還在,這件事,就跟複活沒有什麼關係了。”薑嬈喃喃道。
“砰!”又過了一會兒,瓦安推開了門,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喘了口氣道,“還在,燒了骸骨,她還在!”
大家雖然極力掩飾,但眼中的震驚還是顯露無疑。
他們好像碰到了一種怪物,不斷重生,殺也殺不掉的怪物。
“阿嬈知道民間怪談嗎?”霧離散漫開腔道。
“跟著師傅修行,常常以這種怪談為線索去除靈。”薑嬈點了點頭,但這次不是已經驗證了不是嗎?
“在我那個年代有很多怪談。比如說,老太太會變成恐怖的貓臉,晝伏夜出,行蹤詭秘,力大無窮,尤其喜歡吃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和幼兒。”霧離繼續講道。
“那不是猞猁獸人嗎?他們不喜歡吃獸人,他們喜歡吃魚!”莉莉糯他們縮在一起,嘟囔道。
“這當然是謠言,但在人群中愈演愈烈,最後深信不疑,造成恐慌。有人會在自己的孩子手腕子上套紅繩驅邪,街道上一到夜晚就沒有人敢在外麵逗留。”
“我們可以把這個理解為一種精神力,當一件事相信的人多了,這種恐懼就會越來越實體化,最終成為現實。”霧離這話倒是點醒了薑嬈。
“您的意思是,這些人的複活,是有人用巫術操控的?”薑嬈有些明白了。
這段時間,她和束月每天一起修行,也探討了關於巫術和法術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