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路過來,你們都沒發現?”塞勒斯眯起金色的眼睛,眸光冷冷的掃過四周。
“是我們的失職,塞勒斯大人。”隱在林地間的獸人們俯身道。
“趕緊進去。”塞勒斯一把將束月扛了起來,警覺的催促著薑嬈往領地裡疾行。
“這是怎麼了?”還沒走到洞穴,聞到血腥味的獸人們就迎了上來。
“束月?”燼撥開了人群,趕緊讓人找來了幾層軟墊,塞勒斯才將他平穩放下。
薑嬈探了探他的脈,還算和緩,就是受了好多傷,血痕從白皙的脖頸處蔓延出來。
束月像是趕了很遠的路,終於報了信,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睡了過去。
突然,一聲威嚴雄渾的獸嘯傳來。
獸人們紛紛感到了威脅,跑出了洞穴,從碎石山上往外張望。
山下一整片大溪麓林地,像是被什麼黑色的惡靈籠罩了一般,那巨靈像是實體又像是幻像,直直的走到了碎石山麵前,俯視著眾獸人。
它伸出了黑色的大手像要將洞穴捏碎,嚇的鈴蘭的小豺崽子嗷嗷慘叫。
“大溪麓的獸人們,我是雲巫山大祭司的親隨巫女,琅。”她的聲音借著這巨靈的身體擴散開來,是個冷靜自持,蘊含力量的女聲。
“我奉大祭司的命令,前來剿殺占據我雲巫山巫女梨葉身體的惡靈。”
她說這句話時,眾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薑嬈。
“我的任務是除靈,不想殃及灰豺部落的獸人和土地。所以,如果各位能在日出之前將惡靈交出,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但是,如果你們想藏匿她,我就隻能將大溪麓作為戰場,對你們進行無差彆攻擊了。”她的語氣平淡,卻有種殺伐果斷的威嚴。
透過巨靈遙遙望去,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女祭司,端坐在一頭棕色的雄鷹上,她清秀的臉有著波瀾不驚的沉靜。
“好夢。”她來的利落,走的也乾脆,巨靈隨著她的離去,也緩緩的退出了林地。
春風乍冷,寒意未消,雞皮疙瘩爬上了後背,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祭司?她說大祭司派她來的?”燼反複確認了一下,是那個整天在山上和梨葉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沒事還要調戲一下景牙和雲起的那個大色批?
雲巫山曆代最強的祭司在外遊曆後,都會被召回繼續守護雲巫山。
所以雲霧山現任大祭司靈鷺,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但的確也曾是整個西陸的驕子。
大祭司靈鷺身邊有兩位親隨巫女,一位是輔助她管理雲巫山、教導年幼巫女們的蘭樺。
另一位就是常年遊走在整個西陸,傳遞消息,監督雲巫山的巫女們在各個部落是否履責的琅。
蘭樺薑嬈見過,看到她,梨葉那副身體本能的開始瑟縮,這個混世小魔王都怕,可見蘭樺有多凶悍,而這個琅在傳聞中比蘭樺還可怕!
所以及時有個飲酒摸魚、混吃等死的大祭司,她們二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依然堅固的拱衛著雲巫山在西陸的無上榮光。
奇怪,當時她在雲巫山都沒被發現,現在天高皇帝遠,怎麼就突然被發現了?
薑嬈這件事,塞勒斯、雲起和燼都很清楚了,但灰豺部落的族人們卻不太明白。
“我........”她本想解釋清楚,卻看到了他們困惑和震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