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從未在這種凜冬裡玩過雪,今天算是開了眼。
於是學著他們的樣子,也捏了雪球互砸,一會兒就變成了混戰!
“你們完蛋了!”灰豺們一身莽氣的威脅道。
“等著瞧吧!”小型獸人們更有策略,已經形成了做雪球、擲雪球的流水線。
飄落的雪花漸漸密了起來,他們哈出大口大口的白汽,玩出了一身熱汗,跑回去乾了一瓢暖暖熱莓酒,再次拉開了陣勢。
灰豺們被砸的一頭的雪,不甘示弱的抖抖耳朵,挽起了袖子,“再來!今天非把你們都埋起來!”
正玩的高興,一隻大手從身後捏住了薑嬈的下頜,腰被鉗住,迅速將她帶離,隱在了巨木後麵。
鼻尖那股清冽的,像風一樣好聞的味道,幽幽將她籠罩,“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會來找我?”
這話像在賭氣,但從雲起這種清冷驕矜的人嘴裡說出來,就有些不同的味道了。
“你動不動就丟下我,扭頭就飛走。”薑嬈哼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你還怪我........”
雲起主動低頭,薑嬈氣已經消了大半。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有愛意的,但兩個心高氣傲的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誰都不坦誠。
雲起突然想通了,那股陌生的讓他血氣上湧卻又無法擺脫的情感是什麼,那應該是嫉妒。
他嫉妒燼的直白坦蕩。
想念就去見麵,愛就去爭取,燼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自己先低的頭。
如今,薑嬈對他們之間契靈咒的鎖鏈感知越來越清晰了。她狡黠一笑,眉眼微彎,手悄悄循著那鎖鏈,輕輕一拉。
雲起被迫垂下了頭,薑嬈踮起腳尖,轉頭,玩笑似的在他的嘴角輕輕碰了一下,像是在調戲良家雄性一樣。
誰知他的大手從後麵掐住了她的下頜,加深了這個吻,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纖細的後背,與她的氣息緊緊纏繞在一起,不肯罷休。
林間都是大雪,他們藏的不算隱蔽,旁邊的嬉鬨聲還不絕於耳,光天化日之下,被扣住的手腕子,被輕咬的舌尖,被挑開的唇齒都如此火熱........
“阿嬈呢?”那邊傳來燼疑惑的聲音。
“唔.......”薑嬈嗚咽的推了雲起一下,可他是雲起啊,怎麼會像燼那麼聽話。
被他輕易的翻轉了過來,後背被抵在巨木上,雲起那郎朗如月的俊臉瞬間放大,眉梢眼角的禁欲清冷變得繾綣火熱,泛著潮氣。
此刻,他就像是空山傲雪,等著被人玷汙一樣欲。
“阿嬈去哪兒了?不會被野獸抓去了吧!”燼的腦回路清奇,遲早要看召集眾人過來一起圍觀。
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今年的整個冬天,部落裡都要流傳著大祭司雪地的豔聞。
薑嬈把臉埋在了雲起的頸窩裡,悶悶道,“你不是要帶我去看你築的巢?”
雲起眸光深沉,嗓音清冽,“我們海東青一生隻在這一個巢停留,你知道你去了,意味著什麼嗎?”
把存的海珠和自由都給她,把無上的忠誠和僅有的熱烈都給她,她也會高興嗎?
永遠清高驕矜,隻看得見山川湖海的雲起,第一次對自己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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