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這一拜,算是給大溪麓所有獸人提前放了寒假。
因為頻繁戰爭,灰豺部落根本沒有餘力供養幼崽,年長的獸人們都已經戰死,最大的也就是木鐵這種三十五歲的中年獸人。
所以現在族中氣氛可謂是歡騰至極,你能想象一整個正在撒歡的部落嗎?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灰豺們頂著傷也能抓羊逮鳥,攀高跳水,連找到一根完美、筆直的棍子都要高興半天。
撒歡啦!!!
他們人數比彆的部落少一半是有理由的,整個部落就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真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在薑嬈問到冬季準備如何過的時候,有說要蓋冰屋的,有說要堆雪獸的,還有說要在湖麵上溜冰轉圈的,就是沒有一個說要屯糧的。
這幾天,薑嬈也算是知道了他們部落的生存法則,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死就行。
隻要不死,一切都可以從簡。
比如睡的地方,除了少數有伴侶的獸人單獨住在一個洞穴以外,其他所有單身的獸人,分性彆,分彆住在兩個超大的洞穴裡,放眼望去,一排的草窩大通鋪!
雌性也是戰力,所以衣服這種東西就隻有禦寒和遮羞的屬性,不講究什麼花樣。受了傷呢隨便敷點草藥就算完。
吃的就更是粗糙,因為頻頻戰爭,所有能用上的人手都參與戰鬥了,沒人負責專門捕獵。所以如果抽出空來,實在打不到獵也撈不到魚,那就餓著。
實在餓的不行,林地裡長著何首烏、黃芪和雞血藤的根莖,雖然苦但富含澱粉和蛋白質,也能充饑。
就這,他們也能吃的很香,連族裡養的巨豺都比他們挑食。主打一個破破爛爛的人生,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在薑嬈看來,他們能活著,全憑年輕氣盛,靠著一股熱血吊著。
年輕氣盛,充滿活力
這樣下去怎麼行?遲早養出奇行種來。
既然選擇在這裡落腳,就不能繼續放任下去。寒冬就要來了,春天也不遠了,灰豺部落是該有一番新麵貌了..........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傍晚,篝火前——
“所以說,他們都知道了?”燼看了雲起和塞勒斯一眼,壓抑著怒氣。
“嗯。”薑嬈點頭道。
“還有誰知道?”他闔了闔眼,臉色深沉。
“束月也知道.......”小狗生氣毛都是豎起來的,薑嬈莫名有點心虛道。
“難怪!”燼唇齒間擠出來了兩個字,難怪束月當初問自己是在用什麼立場生氣!
虧他還把束月當成自家阿弟,他憋著這個秘密,整天對著阿嬈咧著大嘴笑,這頭陰險的狐狸!
燼眼睛紅了一圈轉頭看向薑嬈,聲音低啞帶著點委屈的哭腔,“所以,就我是靠不住的嗎?”
這表情,就像是雨天裡被遺棄的小狗,濕漉漉的眼裡滿是氤氳的水汽。
誰能看出這是前幾天在大溪麓要把人家首領給開膛破肚的惡豺啊,這委屈巴巴的表情,救命,好想搓一搓他的頭!
“我........”薑嬈攤了攤手一臉困惑,舉起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我覺得我隱藏的挺好啊,表演的簡直是天衣無縫,多像梨葉,多自然啊,你說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雲起和塞勒斯啞然失笑,看著這兩人,無語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