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明明就站在那裡,清雋挺拔,似乎與這濁世毫無牽擾,又仿佛是朦朧發冷的月亮,疏離又孤高。
之前薑嬈也和燼、景牙他們打聽過,想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問來問去,也隻知道雲起從很早起就跟在梨葉身邊了,應該是他們中第一個到雲巫山的。
他和梨葉相處了這麼久,他這麼敏銳,又不像燼和景牙一樣鈍,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梨葉的異常。
他既然不提,那就證明對他來說,梨葉怎麼樣都和他毫無關係,也不會因此改變他的處境。
像他這樣驕矜出塵的人,是屬於山川湖海的,決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和所謂的心結而被輕易拖住腳步。
除非,他真的有什麼無法自渡的苦衷。
孽緣這個東西,斬的時候就不要拖泥帶水,否則後患無窮。
但如果斬的不乾淨,也不能任由發展,種什麼因,還什麼果,拖得越久,變數越大,遲早是要反噬到她的身上。
薑嬈叼著一根草,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看來以後,她和雲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想到這,薑嬈頓了頓,問道,“你傷怎麼樣了?”
“小事。”雲起背過身,張開了翅膀,利落的將傷口擦洗了一下,重新換上藥。
平時都是一堆人,就算是對罵也熱鬨許多,他們都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就剩她和雲起兩個人了。
這家夥又從不說廢話,還不愛搭理她。
霧離又因為剿滅獸潮時耗損了太多的靈力,一直附在小紙人上打坐,這幾天安靜的很。
薑嬈往後仰躺過去,倒在了獸皮墊子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哎,無聊啊——”
第二天一早,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準備出發。
這裡離金鬢族不到一天的路程,按雲起的速度,傍晚前就能趕到。
行李已經由塞勒斯先帶走了,於是他們就輕裝簡行的上路了。
薑嬈坐在雲起的獸形上,不禁感歎起他的獸形來。
她對鳥類幾乎沒有什麼知識儲備,平時遠遠一瞥,隻知道是很凶的鳥,今天坐上了,才發現他的獸身不是一般的淩厲凶猛。
它張開翅膀就有4米多寬,羽翼矯健修長,背脊寬廣流暢,尖喙和利爪比刀刃都利,全身沒有一根雜毛,像沐浴在聖光之中,每一根羽毛都是純白無瑕的。行走時步履優雅,攻擊時不失儀態,迅捷如閃電,實在美麗。
雲起說他是海東青,那是什麼鳥?
“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雲起他是頭巨隼。”霧離突然科普起來。
“這種巨隼不僅攻勢淩厲而且飛行速度極快,耐饑耐旱,性格剛毅激猛,在古代如果有人能捕獲一頭海東青訓練成獵鷹獻給皇帝,可免死罪!”
“而且海東青分好幾種顏色,其中雲起這種純白色的玉爪最為稀有凶悍,野性難馴。”
這麼厲害!薑嬈瞪大了眼睛,默默嘟囔道,“難怪這麼難搞........”
雲起冷眼掃過來,側頭問道,“什麼?”
薑嬈眉眼彎彎道,“我說,早上好!”
還沒走多遠,就下起雨來,迎著風再淋點雨,凍得薑嬈一縮。
“我在前麵停下。”雲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