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如履薄冰,有各種理由。可是誰人不是如履薄冰,有著各種理由呢?”龐弘嗤笑,根本不以為意,對於這個理由嗤之以鼻。
這是第一次龐弘在自己的師尊麵前表現出這般的態度,言語禾神色之中對於朱厚熜充滿了不以為意。
按照龐弘對裴玄景的尊崇,以往就算裴玄景做出任何的安排,他都不會有絲毫的違背,唯有遵從。
用龐弘對於整個神霄派弟子所說的話來說,那就是祖師的話就是規矩,動了就要去執行,就算不懂也要學習著去執行,絕對不允許有絲毫的違背。
可是今日他這般的態度,卻明顯的有了些許的不對,至少就算是有些他認為不合適的事情,也應該是委婉的勸解,不會如此直白。
不過也能夠因此發現,這一次朱厚熜的所作所為讓龐弘多麼的厭惡,乃至他都不願意聽裴玄景的勸解,不願意收手。
“師尊,這一次做這些事情,不是弟子推動,甚至弟子對此隻是選擇放手,然後那些長老,弟子他們就自發的動手了。”龐弘麵帶苦澀的向著裴玄景解釋道。
他前來這裡是為了要請教師尊自己接下來的機緣到底該去哪裡追尋,不過未曾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師尊提起來了這關於最近神霄麾下和玉皇麾下的摩擦。
而師尊竟然一位這件事情是自己在背後推動,所以才出言想要讓自己調解一番。
然而實際上事實並非如此,的確自己對於這玉皇的所作所為他十分的厭惡,但是現如今的龐弘整個人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證道之上,根本無心去跟他計較那個事情。
在龐弘看來,如今的自己說到底還是實力不足,並非是真仙,那麼就算是和玉皇翻臉,到最後說不定要將師尊拉下場,這是他所不想要的。
對於龐弘乃至神霄派的強者而言,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祖師出手,這些事情都將由他們來做,更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來維護祖師的威嚴。
因此龐弘其實並未在背後出手,他並未做出任何的推動,一切都是神霄派弟子和強者自發的。
不過就算是自發地,龐弘也不願意做出任何的組織,因為他對於玉皇厭惡,讓他無法阻止諸多弟子。
“原來如此嗎?”裴玄景聞言,眼眸中也浮現了些許的意外,的確這他和想的並不一樣。
裴玄景就算是在神霄界域深居不出,但是這天地間的一切卻也輕鬆的在他手中掌握,隻有他不想知道的,從來都沒有他不能知道的。
對於這兩方之間的摩擦,裴玄景原本不以為意,所以他並沒有深究這兩方之間的問題根本,隻是想要將這個爭鬥往下壓一下。
同一方勢力之間為了利益的分配都難免會打的不可開交,更何況這玉皇麾下和神霄派麾下兩方根本算不得是同一方勢力。
因此對於這兩方勢力之間的爭鬥裴玄景是能夠理解的,但是他隻是覺得現在鬨得太大了,幾乎是滿城風雨,至少是連其他的勢力度跟著效仿學習,這就有些不太好了。
畢竟站在裴玄景的位置上,他所考慮的東西很多,尤其是作為神霄派率先開啟,這會被人認為是自己的意誌,自己在背後主導。
所以他所做的隻是想要壓縮一下情況,並沒有認為自己可以徹地的杜絕這個局麵,哪怕他的威望和實力足以做到這一點。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了龐弘的態度,聽到了龐弘如此的強烈的反對和陳述以後,裴玄景卻是恍然大悟,自己的確忽視了神霄派內部的事情,或者說小瞧了這麼多年下來,兩方勢力所積累的恩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煉鋼實力之間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積攢而來的,而是長期之間的利益不均造成的。
尤其對於神霄派內部的修士而言,他們是利益損失的一方,如果之前是為了合作,就算有所損失倒也罷了。
但是現在作為既得利益者一方的玉皇朱厚熜,他們讓神霄派承擔了風險,自己獲得了利益,不思回報,反而在這個時候選擇過河拆橋,翻手背刺,這是神霄派所不能容忍的。
弄清楚這一切的願以後,裴玄景也無法再說出讓龐弘去壓製這個影響的話語來了。
的確,因為他們沒有理由來讓神霄派的諸多弟子退讓,哪怕是憑借裴玄景和龐弘的威望的確可以做到這一步,但是他們卻無法去繼續做。
“那麼此事就當貧道從未說過,且由你來處理吧!”裴玄景並非是執拗之人,尤其是現在清楚了自己剛才的觀點並非正確,自然不會繼續的堅持下去。
“多謝師尊,弟子剛才冒犯了,還請師尊見諒。”龐弘躬身感謝。
他清楚自己剛才的回答語氣確是有些太過於生硬了,哪怕在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心中也有所憤慨,但是這不是自己可以冒犯師尊的理由。
“你我師徒之間何必如此。”裴玄景輕笑一聲,根本不以為意。
然後他又看向龐弘,問道:“你今日前來的目的,應該是想要尋求自己踏入真仙的機緣在何處吧?”
以他的境界自然可以輕易的看透龐弘的境界修行,更何況龐弘所修行的這金丹大道乃是自己所開辟而出,裴玄景能夠感知到龐弘體內金丹的圓滿,隻差一絲氣機就能夠踏足真仙。
不過有些時候一線之差就是天壤之彆,那種明明已經看到了可能,卻始終無法逾越天塹,才是最大的痛苦和煎熬。
正如司命星君他們這些人為什麼要拚命,為什麼要做出那般瘋狂的計劃,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的那一絲可能,但是卻想要更進一步,最終隻能夠去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