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長生和紫鳳兩個人會不會情不自禁，生米煮成熟飯啊！”
武衝拿起一塊羊肉，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說還一邊笑，怎麼看都有些猥瑣的樣子。
馬子龍說道，“我看不會吧，長生是個實誠的人，紫鳳公主也是守禮法之人。”
“他們兩個雖然情投意合，但是在成親之前應該不會做出那等逾越之事。”
武衝說道，“子龍，你可不知道，這男女之情啊，尤其是這種少男少女，一旦迸發，那就一發不可收拾啊。”
“你看今日紫鳳高興得，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就抱著長生。我們一走開，他們兩個獨處一室，乾柴烈火的，一點就燃啊。”
呂文長說道，“彆說紫鳳公主開心，我們也高興啊。”
“等了這麼久，費了那麼多心神，最終還是讓長生恢複了眼睛，恢複了功力，一切都是值得的啊。”
蕭良在一旁點點頭，“我聽唐陰他們說，老蜀王和王妃他們本來就對長生的天煞孤星命格有些擔憂，長生眼睛瞎了之後，他們更是不能接受紫鳳公主嫁給一個瞎子。這也是老天師不顧一切要將長生的眼睛治好的原因所在。”
“現在長生的眼睛好了，老蜀王和王妃應該也安心了。”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紫鳳公主。”
“對了，秀才，為什麼那鮫人的眼珠隻有一顆，而長生的兩個眼睛都能換好呢？這有些說不過去啊？”
孔瑾今日有些安靜，雖然是他召喚大家一起出來吃羊肉喝酒打邊爐，他卻一直是在安靜地喝著酒，吃著茴香豆，眼眸看著火爐，若有所思。
見蕭良問他，孔瑾開口說道，“那是老天師他們的主意，雖然隻找到了一顆鮫人的眼珠，可是鮫人眼珠蘊含無窮無儘的生機，可以一分為二。”
“嫣嫣的醫術高明，又有鎮魂石、黑玉斷續膏，還有紫鳳公主的大黃庭功法護持，這一分為二的鮫人眼珠便在長生的眼眶中生根、紮根了。”
蕭良感慨道，“世界之大，當真無奇不有啊。”
“這眼睛被挖掉也能重新裝上，而且與先前無異。老天師的道法之高深，二夫人醫術之高超，實在是讓人心生敬佩啊。”
宗哲這時說道，“的確是匪夷所思啊，現在老監正也走了，我也稱得上一個老字。我活了這把歲數，還真沒有見過用魚眼睛給人換眼睛還很看得見的。”
“也是長生的造化，那些什麼鮫人的眼睛，鎮魂石，黑玉斷續膏、大黃庭功法，還要有老監正的道法，唐嫣的醫術，所有的這些東西都缺一不可，偏偏都讓大家給找齊了。”
“長生受了苦難，也是上天照顧之人啊。”
虛靖在一旁冷笑道，“什麼上天照顧之人，那賊老天見不得長生好啊。”
“長生這樣命苦之人，自小就被遺棄，連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裡，更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十歲就跟著武王出征，又遇上了那等天地為之色變的大事，孤苦無依地守著一座離陽城。好不容易帶著人出了幽州，闖了無邊荒漠，又被那北莽大祭司給弄瞎了眼睛，斷了根基。”
“這一次老祖為了救長生，可是連性命都搭上了。”
聽得虛靖這麼說，宗哲喝了一大口酒，感歎道，“是啊，老監正這個人啊，一輩子見不得人淒苦，寧可自己受罪，寧可自己搭上性命，也要去救長生。”
“從性子這一方麵來說，長生和老監正還真是有相同之處啊。”
蕭良湊近孔瑾的耳邊，“秀才，你發現沒有，長生的眼睛似乎有些不一樣。”
孔瑾知道蕭良的觀察力很強，比起呂文長、武衝等粗鄙無法來，蕭良更為細膩。
於是孔瑾百無聊賴地說道，“能有什麼不一樣的，那鮫人的眼睛劈成了兩半，當然不一樣了。”
“一個是人的眼睛，一個是深海鮫人的眼睛，怎麼能一樣呢？”
蕭良說道，“不是說鮫人的眼睛這麼回事，我是說怎麼看長生的新眼睛總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就這麼和你說吧，就像我們身邊的人看你的眼神一樣，一點也不感覺到陌生，很親切，還有些深邃的意蘊在裡麵，感覺長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孔瑾不想蕭良往這個角度裡鑽進去，便給蕭良倒了一杯酒，“你啊就是喜歡東想西想，隻要長生的眼睛好了，你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乾什麼呢？”
“要是讓紫鳳聽到了，說不定她心中又生出一些不安的想法來。”
“你有這個空閒功夫，就多喝杯酒，就多去想想怎麼早點將那通往祁山的道路給挖通了。現在大家都亂，那就讓這世道更亂一點，我們遠征軍乾的就是亂世出英雄的活。”
蕭良笑道，“也是，我這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隻要長生好起來，我們遠征軍就會好起來，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秀才，我和你說啊，這祁山的通道被阻塞，那可不是一下就能打通的。不過我也沒有停下來，我準備花一大筆銀子，征召一批百姓，讓百姓和遠征軍一起動手，將祁山那堵塞之地給挖出一個大池子來。”
孔瑾問道，“那麼高的地方，你挖一個大池子來做什麼用？難道是想養魚啊？”
蕭良搖搖頭，“那處地方太高了，養魚長得慢，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水夢澤那般魚兒長得肥美。可惜水夢澤那個地方也給淹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得過來。”
“秀才，我去祁山堵塞之地挖池子，可不是挖一個小池子，而是要挖一個大大的蓄水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和我說要興修水利嗎，雨水充沛時能蓄水，乾旱時能放水抗災，我到處看了地形，那祁山雖然遠了點，可是有條通道可以放水過來，周邊的幾個州府都能覆蓋得到。這旱災啊就能扛得住。”
孔瑾點點頭，“嗯，雖然動靜有點大，不過你這個想法的確可行。借地勢來蓄水，是一個好法子。”
“現在百姓們剛安置下來，正愁沒有活乾，沒有飯吃。你這麼征召個幾萬人來弄這個祁山水利，不僅能蓄水，還能讓這些百姓有口飯吃，還能拿到工錢，好歹能讓人安下心來。”
停頓了一下，孔瑾眼中有光芒顯露，“蕭良，那祁山之地，可不僅僅通往我們蜀中啊，那可是要塞之地。”
“你且把那個池子修好一點，修牢固一點，將開塞之處讓我們牢牢掌控住。萬一要是和北莽打起仗來，這池子說不定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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