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了？”
“你怎麼進去的？”
高鬆的聲音驟然提高，極其尖銳，人也竄起來了，想要撲到宇化田身邊，看他說的是否是真的。
無情的鐵鏈將高鬆牽扯住。
高鬆離宇化田之間便永遠有一尺的距離。
宇化田淡淡地說道，“自然是走進去的。”
高鬆渾濁的老眼有精光，“你能走進去？”
“是啊，你是宇化田，你是西廠督主，你是禁軍統領，你是皇帝、皇後身邊的紅人，你什麼都不缺，你自然能走進去。”
“那你告訴我，你在裡麵看到了什麼，你有沒有找到那個通道？”
宇化田看著高鬆，“你想知道啊？”
高鬆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想知道，你快點告訴我。”
宇化田輕哼一聲，“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資格知道這樣的秘密。”
高鬆有些著急，“你既然進去了，又出來了，必然是沒有找到那個通道，或者遇到阻攔。”
“我經驗豐富，我可以幫你參詳一番，可以給你一些建議啊。”
見宇化田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高鬆越發著急了。
有些事情，當他用什麼最後的時光去全力以赴拚命的時候，而且那道曙光就在眼前，可是他卻無法觸及。
好像他身上的鐵鏈，束縛著他的手腳，捆綁他的身體，讓他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這種痛苦，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宇化田，我知道你來我這裡一趟，絕對不會是想空手而歸的。”
“我的確經曆過很多事情，也有很多秘密，可是我年紀大了，又被你折騰成這樣，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很多事情我想不起來。”
“你要是想交易，你就問吧，你想到什麼事情，想要問的，我隻要知道，我肯定會告訴你。因為這些事情，這些秘密我帶到土裡去也沒有任何用。”
宇化田說道，“高鬆，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怪不得大漢四個皇帝都死了，偏偏就你還活著。”
“好，還是以前那樣，你問一個問題，我問一個問題。”
“我先問你，當年武王遠征軍幽州，陷入北莽聯合各國的大陣當中，大漢可否有內應？”
高鬆沒有想到宇化田想要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這個宇化田對武王之事，那是念念不忘啊。
“自然有內應，還有不少。時至今日，還有不少原本大漢的官員投靠了北莽，還成了你們北莽朝廷裡的高官。就像刑部尚書孫立均，已經死掉的秦綱、孫正義、蔡氏一家，當初在北莽聯合諸國擺下大陣誅殺武王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提前和北莽有勾結的。”
宇化田輕輕搖頭，“這些人我都知道，他們都是明麵上投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