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斯年隻能沉默地看著季十九和吳嘉樹互換聯係方式。
他真恨呀——真恨呀！現在讓他媽媽給他生個妹妹行嗎？當然隻能想想。韓斯年根本不敢跟媽媽說，要是說了的話——大概家裡的仙人球就會嘗到人類的味道了。
35歲才生第一個孩子的韓媽媽在家裡狠狠打了個噴嚏。韓爸爸瞧她噴嚏，嘴欠道:“媳婦兒，是不是有人咒你呢？”
“去！盼我點好！”韓媽媽瞪了韓爸爸一眼，作勢要踹他。
“姐姐，再見！”吳嘉果坐在後座透過車窗跟季十九揮手再見，自己道了彆還不行，還得拉著吳嘉樹也跟季十九道彆。
“哥哥，要跟姐姐說再見！我們要有禮貌！”吳嘉果抓著吳嘉樹的手對著季十九揮一揮。
“好，”吳嘉樹無奈，對著季十九揮揮手，“再見！”
“果果再見！”季十九回應了吳嘉果，將目光停在吳嘉樹臉上，輕笑一聲，“再見！”
韓斯年隻跟吳嘉果說了再見，他對著吳嘉樹著實沒有什麼好臉色。
等車開走以後，韓斯年想起季十九對吳嘉樹的那聲“再見”有樣學樣地陰陽怪氣:“再～見～”
季十九毫不客氣，給韓斯年來了一拳，咬牙切齒問道:“要不要姐也跟你說一句再見？”
韓斯年捂著被打的地方，心裡居然詭異地舒服許多。至少——季十九隻會在他的麵前這麼肆無忌憚、隻會在他的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韓斯年覺得自己很可笑，隻能夠靠這些話來自欺欺人。
季十九聽著韓斯年的心聲，深深地看了一眼韓斯年，語氣緩和許多:“韓斯年，你是不一樣的。”
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兒子。後麵這句話季十九沒說出口。
韓斯年聽到季十九這句話震驚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十九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斯年都要質疑自己是不是聽不懂中文了，怎麼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什麼意思了？
季十九不再說什麼，隻嚷嚷著困了，讓韓斯年把她送回去。季十九害怕自己再多說幾句，她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如果非要她再說些什麼的話，季十九隻能想到:“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都和我有過最親密的關係。你們那麼珍惜我、愛護我，我很感動。真的！但是，從今以後，請你們不要再說‘誰是孩子的父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
但是看著韓斯年滿臉的糾結，季十九著實不敢說。她要是真的說出來了，韓斯年不得當場暴走，立馬陰暗地爬行？
韓斯年見季十九不肯再多說，有些失望。等季十九家裡的司機開車停到餐廳門口後，韓斯年將季十九抱到後排座椅上，跟季十九並排坐著。
“你人還怪好嘞！這麼晚了，還怕我不好走，親自送我回家！”季十九坐穩以後，就伸手拍了拍韓斯年的手臂，趁機吃他的豆腐摸他的肌肉，打趣道。
“老大……你的手在乾嘛？”韓斯年已經平複好心情，將自己的負麵情緒全都藏好，一如既往地跟季十九聊天。
“啊？我的手怎麼啦？”季十九裝傻充愣，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那還在韓斯年手臂上摩挲的手，“啊——我的手怎麼有自己的想法？”
“老大，你說這話你信嗎？”韓斯年都服了季十九的厚臉皮。
季十九直覺司機在監視，嘴上答著“我這人最實誠了，從來不說假話”，卻依然把手收了回來。
季十九看著駕駛座上的司機叔叔通過後視鏡不住地觀察著她和韓斯年的互動，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