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季十九躺在床上發愣,被阿蓮戳了好幾次都沒反應,嚇得阿蓮就要跑出去找人。
“快來人啊——”阿蓮邊跑邊喊。小姐不會得了癔症或者是被什麼勾了魂魄吧?
“我沒事,我在想事情呢。”季十九被阿蓮的哭嚎喚回了神智,她慢悠悠得舉起手示意。
“小姐,你要嚇死我了——”阿蓮聽見季十九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她拍著胸脯,為了止住哭聲癟起了嘴。
“我能有啥事,且放寬心。”季十九翻了個身側躺著,將阿蓮拉到她的跟前,“你說,這日子這麼無趣,過著有什麼意思?”
阿蓮瞪大了眼睛,想從季十九臉上找出一絲絲惡作劇的可能——可是阿蓮實在沒看出來。
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小姐不會是要自尋短見吧?為什麼呢,這日子不是挺好的嘛,有吃有喝有玩有樂的……
非要說小姐最近有什麼煩心事,也隻有七王爺求來聖旨逼婚這件事了……
哼,這不得讓少爺幫小姐狠狠出通氣?叫那個什麼七王爺親自給小姐賠罪!
阿蓮心裡犯著嘀咕,麵上卻不動聲色,她隻是回著“小姐,咱們天天享福,哪裡還有嫌多的?您要是覺得無趣,那讓少爺帶著您出去玩?”
季十九已經從“無聊”神遊到了“宇宙起源”,同時她還順便思考了一番“明天吃什麼”、“去哪裡溜達”、“要不要繼續打探情報”等問題。
至於阿蓮的內心獨白,季十九還真的一句都沒聽進去。
於是乎,三日後,季十九就被哄騙著帶上了馬車。
“不是?阿蓮,我們去哪?”季十九看著外邊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連我都騙?”
季十九捂著胸口,滿臉的受傷。季十九還以為真的是和阿蓮去寺廟裡祈福呢,原來她是被阿蓮賣了嘛?
阿蓮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對手指,“這不是想讓小姐開心一下嘛?”
“那你老實交代,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少爺……”
“不止他一個人吧?”季十九眯著眼睛,表示不信。
“……七王爺,還有三皇子。”阿蓮越說,頭低得越低。
季十九舍不得凶阿蓮,但是舍得審判其他人啊!
季十九敲了敲馬車的窗框,揚聲喊道“季湛傑!”
“季聽南!你真是沒大沒小!小心我削你!”季湛傑跟在馬車後邊,聽見季十九喊,加快了速度與馬車並行。
“來來來,你儘管削!”季十九絲毫不懼,囂張地把脖子往季湛傑那邊湊,“誰不削誰是王八!”
“嘁,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一個小女子計較!”季湛傑哪裡敢動手,要是被家裡的父親知道了,非得把他的皮都扒下來當坐墊。
“是不是你脅迫阿蓮配合你的?讓她給你們打掩護,真好意思啊!”季十九朝季湛傑丟去一個鄙視的目光。
“什麼叫脅迫!”季湛傑覺得自己很冤枉,“我們這不是想著很久沒帶你出來玩了嘛,這不剛好有空,就一起唄!阿蓮是知情以後才幫我們忙的。”
“他們兩個呢?”季十九懶洋洋地趴在了窗框上,挑了挑眉。
“比我們晚一些出城,還在後邊呢。”
季十九聞言,便放下簾子,不再跟季湛傑說話了。
季湛傑不甘心,哀嚎道“怎麼這個樣子?問了他們就不理我了?我可是你親愛的兄長啊!”
“還‘親愛的兄長’,你倒是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季十九懟完季湛傑,忽然想起青竹來,問了阿蓮得知他們出來遊玩的事還沒告知青竹,隻好讓馬夫在前麵的村子裡停一停,她寫封信讓人送回去。
季湛傑見季十九拿著紙筆要寫信,還以為她要跟季丞相告狀呢,又被季十九好一通鄙視。
季十九也不知道寫什麼好,她抬頭望了望天,提筆隨意寫了幾個字——“外出遊玩,不日便歸,勿念”。
季十九看了看,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就在信紙上隨手畫了隻蝴蝶。
季十九將信寄出後,季湛傑還想繼續趕路,被季十九拒絕了。
“反正是玩,到哪都一樣,在此處住一晚吧。”
“也行,順道等等那兩人。”
季湛傑隨意找了一家客棧落了腳,帶著季十九和阿蓮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