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和凱盧姆利奧在索西亞這裡待了一天。
季十九和索西亞聊得很投機，索西亞不僅教季十九魔法常識，還會跟季十九一起八卦。眾所周知，老師認真講課的時候或多或少會催眠一部分人，一旦老師開始講述八卦時，課堂上的任何人都會打起精神。八卦，使人興奮。
凱盧姆利奧坐在一邊，吃著小蛋糕，隨意從索西亞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翻閱。餘光中，凱盧姆利奧察覺旁邊的兩個人越靠越近，他搭在書頁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攥出幾條折痕，他終於咬牙切齒地開口提醒道“你們，是不是靠得有些太近了？”
“怎麼？我和菲比聊天沒帶你，你心裡不爽了？”索西亞聽見凱盧姆利奧這麼說，用手臂攬住季十九的肩膀，朝凱盧姆利奧挑釁地抬了抬下巴。
“你們才認識多久？”凱盧姆利奧眼中明顯有怒火。
索西亞根本就沒有看懂凱盧姆利奧眼中的暗流湧動，還在不停地變換和季十九貼貼的姿勢。
索西亞看不懂，但季十九卻是看清楚了。季十九輕輕把手從索西亞的手心裡抽出來，對著凱盧姆利奧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先生，您說得有道理，就算是麵對女孩子我也應該小心一些。”
“嗯？”凱盧姆利奧臉上的惱意僵住了一秒，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
季十九的目光一直落在凱盧姆利奧的臉上，沒有錯過這一點小小的細節。所以，凱盧姆利奧其實不知道索西亞是個女孩子嗎？還挺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季十九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凱盧姆利奧的身邊，順便也拿了一塊小蛋糕“索西亞老師，我可以嘗嘗這個小蛋糕嗎？它看起來真的好好吃的樣子～”
“當然可以。”索西亞也給自己拿了幾份，大口大口地吃進嘴裡，興許是用勺子不夠得勁，索西亞直接把勺子放在一邊，用手抓著蛋糕往嘴裡塞。
好、好豪邁的進食方法，季十九看得有些呆。她忽然感覺這裡不是什麼西幻世界，而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索西亞則是拿著小刀削下烤羊腿肉分給客人後抱著羊腿骨頭直接啃的豪情牧民。
“不用管她，她就是這個樣子。”凱盧姆利奧看見傻眼的季十九，有些好笑，語氣卻依舊淡淡的，提示她回過神。
“哦、哦……”季十九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想讓索西亞覺得自己是懷有惡意地看著她。
吃晚飯時，季十九再一次見證了索西亞豪邁的吃相——索西亞真的直接抱著一條比她手臂都粗的大骨頭啃——季十九也是沒想到自己隨便聯想的畫麵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索西亞總算注意到了季十九在看她，她停下撕咬的動作，朝季十九嘿嘿一笑“怎麼啦？菲比，你是覺得我吃得太粗魯了嗎？”
“沒有。”季十九搖了搖頭，震驚歸震驚，季十九並不反感，“我覺得看見你這麼開心地享用食物，讓我也胃口好了許多。”真的很適合當吃播。季十九朝索西亞露出了一個讚許的微笑。
索西亞見季十九說的話並不像是用來客套的場麵話，對季十九的好感更高了一些。索西亞最討厭的就是跟那些講禮儀講個沒完的人交流，聽著煩人得很，如今也算收了個令人滿意的學生了。
用過晚飯，凱盧姆利奧和季十九原路返回。天色雖然還沒暗下去，風已經大了許多，吹得季十九的裙擺肆意飛舞著，甚至貼在了凱盧姆利奧的腿上。
“先生，您，是不是不知道索西亞是女孩子？”季十九想起凱盧姆利奧見到她和索西亞貼貼時生氣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是，”凱盧姆利奧紅了耳尖，“她短發、喜歡跟女性接觸，我下意識就這麼以為了。”
“先生，您跟索西亞認識很久了吧？”
“三年吧。她之前在王宮裡教王族魔法，嫌棄學生太笨就走了。”
“這樣嗎？”季十九回過頭去看凱盧姆利奧的眼睛，“先生覺得我會不會是聰明的學生？”
“你當然是。”凱盧姆利奧扶住季十九的腰，“索西亞不是說了嗎？你很有天賦。”
季十九聽到凱盧姆利奧直白的誇獎，笑得眼睛彎彎。她隨手撩起自己飛舞著的裙擺，裙擺順著她的動作爬上了凱盧姆利奧的腹部。
凱盧姆利奧感受著風帶著柔軟的布料在自己的身上遊走著，他垂下眼眸看去，淺色的布料如同它主人的指尖一樣軟，在他腹部顫抖翻轉著。
在微涼的風中，凱盧姆利奧手掌的溫熱透過輕薄的裙子傳到季十九的身上，此刻氛圍曖昧起來。
季十九卻很不合時宜地想起凱盧姆利奧提到過的妹妹——莉莉絲，難道凱盧姆利奧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嗎？如果隻是妹妹，那她的攻略任務可怎麼辦才好？
“先生……”季十九想給凱盧姆利奧燒一把猛火，就算不能更進一步，好歹也讓他看清自己的心意。
“怎麼了？”凱盧姆利奧輕聲應答，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溫柔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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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季十九有些害怕，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凱盧姆利奧的手背上，“我之前，被斯特林親了……”
“什麼！”凱盧姆利奧的手掌瞬間捏緊，捏得季十九的肉生疼。
“你捏疼我了。”季十九拿指尖掰著凱盧姆利奧的手，眼裡因為疼痛儲滿生理性的淚水。
凱盧姆利奧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把手掌的力氣收了回去，“抱歉。”片刻沉默後，凱盧姆利奧再次開口，“斯特林，真的親你了？”
“他……真的親我了，還想讓我搬去五樓和他住一起。”季十九提起斯特林的強勢，語氣低落下來，腦袋也跟被風雨打蔫的花朵般垂了下去。
“那你……你有沒有不願意？是他強迫你的嗎？”凱盧姆利奧眉頭緊皺，一股沒來由的怒火燒得他快要失去理智。斯特林，他怎麼可以？怎麼敢？
“我……我也不知道。”季十九按在凱盧姆利奧手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斯特林先生說，在意就是喜歡……我好像真的有些在意他……”季十九抓著凱盧姆利奧的手，猛地向後轉身，把凱盧姆利奧都嚇了一跳。
凱盧姆利奧摟住季十九的腰，幫著她轉過來，跟自己麵對麵。
“可是……先生……”季十九抓住凱盧姆利奧的衣襟，淚眼汪汪地貼了上去，“我好像更在意您……我真的分不清，真的分不清了！”
凱盧姆利奧低著頭跟季十九對視，看見季十九流下一連串的眼淚，他默默閉上了眼睛。不能再看了……
凱盧姆利奧此時此刻的閉眼，在季十九這裡卻有另一層意思“先生，您是不是討厭我了？因為我太笨，連喜歡都分不清，所以您不想再看見我了，對嗎？”
“既然如此，您讓我下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彆讓您看著礙眼了！”季十九的眼淚更多了，她用一隻手支撐住凱盧姆利奧的胸膛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另一隻手則是試圖掰開扣住她腰間的手，恨不得直接從梵的背上跳下去。
“菲比，你會摔下去的！”凱盧姆利奧不肯撒手，又怕自己太用力把季十九給掐疼了。他又氣又急，額頭上滲出汗珠。
“那樣也好！反正我從頭到尾隻是一個人，死了又有什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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