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跟斯特林之間的相處，叫人有些迷惑，至少斯特林這麼覺得。
季十九還是一如既往地早起，工作之後回房間裡宅著。到午飯和晚飯時間，斯特林會坐在餐廳裡等著季十九一起用餐。晚上兩個人就在季十九的房間裡聊天，季十九會拿著書跟斯特林請教不認識的字。
說是單純的雇傭關係吧，兩個人又在沒有外人時擁抱，做一些更親近的事情；說是伴侶關係吧，季十九又藏著掖著不敢讓外人發現……
斯特林聯想起參加某些舞會和晚宴時遇到的事情，貌似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更像是菲比的地下情人。
斯特林跟季十九求證，想得到季十九的安心丸，結果卻隻換來了一句“這麼說來，還真的是啊……那你就當我的地下情人好啦？”
“菲比？”斯特林皮笑肉不笑地逼近季十九，“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怎麼了？”季十九鑽進斯特林的懷裡，仰起頭問他“這樣不好嗎？你不是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能出去亂說嗎？”
“我不是說這個……”斯特林拍了拍季十九的腦袋，又笑又氣，“你故意打岔呀？”
“沒有啊。”季十九那點小心思被斯特林看破，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畢竟，我們之間差距也太大了……誰會相信我是你早就在等的人啊？我還會時不時懷疑一下呢，更彆說彆人了……”
斯特林聽季十九這麼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於是最後以斯特林給季十九繼續當地下情人結束了這個話題。
季十九還順道跟斯特林提了一下自己要去學魔法的事情。斯特林聽見季十九說是凱盧姆利奧認識的魔法師，他心底閃過一絲酸澀但仍舊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季十九好好學。
季十九第二天就帶上斯特林為她準備的禮物和自己的魔法杖，去了她的新老師家裡開始她的第一節魔法課。
“菲比，你來啦！”索西亞站在路口，看見季十九從一匹巨型狼身上下來，她急匆匆地跑過去給季十九來了一個熊抱。
“謝謝你，倫肯。”季十九和索西亞打了招呼，回頭跟橙紅毛發的大塊頭道謝，“我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倫肯轉身就走了，像是等這句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哎，這隻巨型狼，是誰的？”索西亞用肩膀撞了撞季十九，八卦著。
“斯特林的。”
“他？他那麼笑麵虎的人，你和他什麼關係啊？”索西亞對斯特林的印象似乎不太好，一聽到季十九說出斯特林的名字就下意識地皺眉。
“我在他那裡當女傭啊，那人沒和你說嗎？”季十九把斯特林準備的禮物遞到索西亞的手裡，“喏，拜師禮。”
索西亞抱著沉甸甸的盒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放肆，“哎呀！這麼重，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真的沒有白收你這個學生啊！”
季十九和索西亞邊說邊笑，剛走進客廳，季十九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凱盧姆利奧仰著頭十分頹廢地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是睡還是醒。
“索西亞，他……怎麼在這？”季十九明顯沒之前看到凱盧姆利奧那麼開心了。
索西亞抱著盒子顛了顛，“他這幾天不知道發什麼病，天一亮就往我這跑，坐沙發上也不說話。我看，八成是被哪位女巫下了咒了。”
“那我，改天再來吧……”季十九扭頭要走，卻同時被兩隻手抓住了。一隻是索西亞的手，還有一隻是剛剛還在沙發上睡覺的凱盧姆利奧的手。
季十九回頭看見凱盧姆利奧，眉頭緊鎖，語氣冷了不少“凱盧姆，你給我放開。”
“不放。”凱盧姆利奧推開擋在他麵前的索西亞，往季十九的方向走了幾步，“我們說說話，好嗎？”
“我覺得不太好。”季十九甩開了凱盧姆利奧的手，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抬腳就房子外走了出去。
索西亞雖然被凱盧姆利奧推了一把，但是也沒摔疼。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往凱盧姆利奧的背上來了一個肘擊“愣著乾什麼？快去追啊！我新收的學生，第一天上課就被你氣跑，你是一點人事都不乾啊？”
凱盧姆利奧踉蹌了一下，聽索西亞的話追了出去。
季十九讓倫肯回家了，也沒彆的坐騎可以坐，隻好慢悠悠地腿回去了。就在季十九邁著步子努力時，她聽見了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又沉又重。
季十九無需回頭，都知道肯定是凱盧姆利奧。她加快了步伐，不想跟凱盧姆利奧說話。
“菲比！”凱盧姆利奧隻得跟著加速，三步並兩步抓住了季十九的手腕，“你……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第二天我就送你來索西亞這裡上課嗎？”
“要你管？”季十九瞪了凱盧姆利奧一眼，“你是我的誰？管東管西的！”季十九開始掙紮，試圖把手腕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
“菲比——我隻是，有點擔心你。”凱盧姆利奧用了些力氣，“我去找過你……”
“但是我不在，對嗎？”季十九拗不過凱盧姆利奧，乾脆就讓他抓著，“我特意躲到了瑞麗奧的房間，就是不想見到你。我為什麼不想見你，你有數吧？凱盧姆？”
“菲比……”凱盧姆利奧囁嚅著，想避開季十九的話頭。
凱盧姆利奧私心裡，是希望季十九能夠扮演自己妹妹的角色——她的眼睛和莉莉絲的眼睛實在太像，圓溜溜、亮晶晶，睫毛長長的。他當然知道季十九不是莉莉絲，他還是想讓莉莉絲活著，就算隻是某個瞬間。
“怎麼不說話？想不到什麼話來敷衍我、哄騙我了嗎？”季十九上前一步，幾乎靠在凱盧姆利奧的懷裡，嚇得凱盧姆利奧後退了一步，“你在我身上找你妹妹的影子，怎麼不問我樂不樂意？我難道不是人，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我跟你說過了吧？我隻想要一個情人，不想要什麼哥哥！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你最好彆來煩我！”季十九把凱盧姆利奧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決絕地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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